第二日萧据让徐明杰入了宫,期间两个人在养心殿里面密谈了许久,出来之后,徐明杰一脸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连陈福送徐明杰出去的时候,都能察觉得出来,他身上的那股子高兴劲。
而回去伺候萧据的时候,却看见萧据一个人站在那个偌大的地图上,一寸寸的摸着上面的一笔一划。
陈福回来复命:“陛下,丞相已经出宫。”
“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如何?”
陈福在心底琢磨了一番,才说道:“丞相从养心殿出去,不知情的,以为是捡了一个金元宝。”
萧据淡然一笑,“你啊,越来越滑头了,记着,明日让内府的人过来,把这一幅图画在地上,这样看着,朕头
晕。”
“奴婢记下了,另外,德妃娘娘说了,请陛下今晚务必要过去一趟,说是选秀的一些事情,需要……”
“让她自己拿主意吧,朕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忙活,实在抽不出空。你让内府挑几个贵重的摆件送过去,就当是朕送过去的。”
“奴婢明白。”
陈福退下之后,萧据凝视着这一副图,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以后他的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保住自己的权位。
在这一日,萧据把自己关在的养心殿里面,谁也不见,直到了大朝会的那一日。
永平六年的九月初五,这一日,所有大臣们都按时到了太极殿。
朝会的程序一样样的进行着,可是萧据眼中确实似笑非笑的
神情,让下头的官员,心头都是一紧。
估摸着今天的朝会,那怕是不好脱身。
果然所有的大礼完毕之后,那些文武大臣都还没说话,萧据就先慵懒地道:“前几日,丞相亲自送来了一封奏折,里面应该是都察院的事情,说今年吏部的考评,有舞弊的嫌疑,要求朕彻查吏部。章霆鹤,有人告你们吏部,你打算如何说?”
萧据对待行贿受贿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不会容忍的,而且早早的就改了律法,行贿这种事情,比以往严厉得多。
比起那些银子,搭上自己的小命,不值得。
章霆鹤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叮嘱手底下的人,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件事情上面,翻了车,
他身体僵直,愕然道:“陛下,这些事情臣一直叮嘱过下面的人,一定要谨言慎行。不知是那一个人犯下了这等的过错?”
“章大人,一句不知,便能撇清?”徐明杰站了出来,“这六年一次的大考,本来就是你们吏部明码标价的事情,现在还装作不知吗?陛下,臣请让都察院将吏部上下人等,都审问一次,看看是否有人徇私舞弊。”
章霆鹤是个老学究,自己最爱重脸面,他一听这样下去,那他所管辖的吏部,还有没有脸面在六部里面待着了。
“陛下,臣虽然不似圣贤,可以教导手下的人一尘不染,可是若因为几个害群之马,而枉顾他人清誉,这实在是不妥。”
“不
妥?章大人,那几年的吏部可不是这么说得。”徐明杰似乎觉得有点不够,拿出了一封信件,“这是一位致仕之后,一位吏部官员所写,上面说了,吏部六年一考,上等者,银三万,中等者,银一万,下等者,银伍仟。若是不给,则为不入流。章大人,这都是你们吏部的老规矩了,怎么到你手上,却什么都不知道呢?”
徐明杰其实早就想动吏部的心思,所谓天下大权,那就是财、兵、人,若是想要为陛下做事,这吏部的人必须是要换成自己的。
可怜的章霆鹤,到现在还真的以为,有那封奏折。
章霆鹤被突如其来的责问,训的发愣,手指哆嗦的指着:“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