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萧云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剧烈的咳嗽声从他的身体里面迸发了出来,那个动静像是要把这个屋顶都要掀翻了一般。
几个幕僚也立刻放下了争执,离得近的立刻去安抚着萧云的后背,脸色也有些不好。
“王爷,您自入了夏之后,身子就没有好过,您要不要再请人看看?”
“请什么人,不知道宁州城里面有多少突厥的探子吗?”燕王捂着自己的嘴唇,“你们说的这些,本王都知道。宁州本来就苦寒,粮食出不了多少,几乎都是靠着京城那边送过来的。今年还遇着两次灾,能有粮食才是怪事。可是突厥现在这个样子,一旦乱到了秋天,他们没了粮食,就只能打到
咱们这里来,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一个办法,让他们不能出青州和并州一步。否则的话,下一次,可就不是城下之盟了。”
幕僚们听着萧云的话,也有些羞愧的低了头。
确实,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些人拦住。
可现在的问题是,宁州的粮食不够,不管是从京城中再调派,还是就地买粮。
路途遥远来不及,燕王府没那么多钱。
主动出击的话,估计还没过青州,估计就没戏了。
样样都是问题。
“我听说,京里面的神机营,有所谓的红衣大炮,那东西打出来惊天动地,或许能抵御得住突厥人,也还不会花多少粮食。”
有位幕僚说
完之后,其他人立刻打断了他,“那可是陛下的心头肉,会借给咱们吗?再说了,从京城到宁州,也要走那么远的路途,来得及吗?”
“若是有用,那就请陛下派工匠过来,就地铸造。”燕王说的有些斩钉截铁,“这是大事,我相信陛下,不会那么部分轻重的。”
下头的那些幕僚可不这么想,原本燕王驻守宁州和瀚州,两州之地就已经足够让朝廷的那些人看他们不顺眼。
以前宁王和吴王作乱的时候,还有人把他们也捎带了进去,说是也有反意。
那个时候燕王在外面正打着仗,没空理会这些。
可他们这些幕僚可是听得战战兢兢的,往京城里面使了不少的银子,才把这
种谣言给抹平。
可是现在,燕王府不止是要粮食,还要皇帝的红衣大炮,这在有些人眼里,已经是很不轨的行为。
那个皇帝又是个昏聩的,说不定会想成什么样呢。
“王爷,我看这件事情,还是再缓缓,”站在燕王最近的那个幕僚发了话,“毕竟,京里面出了那么多事情,陛下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咱们都不知道。”
“那怎么办?就这样僵持着?”
幕僚们面面相觑,说到底,这些事情也是设计到了皇帝的痛脚,他们岂敢胡言乱语,到时候可别把燕王府再搭进去了。
“我看,不如王爷就上一道折子,就跟陛下说说请他干净调派粮食过来,再提一提京中红衣大炮的事情
,先看看陛下的反应如何,我们再来应对。”
萧云也是有些疲惫,他脸色泛着白,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行,就按照你的意思写,我亲自盖章。”
这场讨论的会议,才到此告了一个段落。
在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还有一个幕僚留了下来,他默默地替燕王搭了脉搏,良久才说:“王爷,您已经吃了不少的药了,可是脉象还是如此,我怕,您这不是病,怕是毒啊。”
燕王面不改色的问道:“能做出解药吗?”
“不知道,您这个脉象,我断定不出是什么毒药。若是那位庄敏大夫还在,或许能……”
“慎言,他已经死了!”燕王双眼射出了一道厉芒,一点都不似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