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老油条的保证,萧据可以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烦恼和后顾之忧,安安稳稳的到了城墙上看着。
其实他知道,大炮最好的用法,是在架在轮子上面,作为野战使用。在城墙上架着,那是最蠢的办法,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办法。况且,古来守城的,又有那几个能成功守得住的。
但是萧据他这一次却是非守不可。
要彻底击溃了闵家的人在福州留下来的影响力,这是最好的机会。
闵家的人刚刚才从福州给抹了去,他的义子就敢带着朝廷的兵马,来打朝廷的城。
若是不迎头痛击,那岂不是再次助长了闵家人的风气。
所以必须要把这个人,彻底消灭。
而且从王顺全告诉他的话,鄞
州的水师已经投靠了闵家的人,他们跑了之后就不见了踪迹,现在若不是在陈庆的军营里面,萧据这个名字,他都可以倒过来写。
把闵家的人彻底从福州的历史上抹去,顺便整顿这三州的吏治和军纪,这一仗缺一不可。
可是萧据,他懂打仗吗?
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古代的打仗的现场。
对于一切的东西,他的好奇多过对于这场仗的担心。
以前也就是在电视里面看到的这些场面,这下好了,他可以身临其境,比沉浸式还要沉浸式。
他不懂,所以不轻易的添乱,所以他只带了两个侍从就到了城门楼子上。
此时赵赫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红衣大炮从王顺全的船上卸下来,
在搬上这个城门楼子上,这个功夫,一天一夜都只能搬了两三门炮而已。
萧据看着那些民夫,使劲的从楼梯上面把火炮抗上去,虽然他知道,不过几组滑轮就可以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
只不过他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以后大炎朝的城门里,都要有一两组这样的东西,免得辛苦。
看着他们把红衣大炮稳当当的放到了城墙口子上,萧据才走过去道:“城门上的整备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了。”赵赫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七爷,为什么我们不趁着陈庆还没到福州城的时候,就在路上把他给灭了?”
打伏击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办法。
可萧据摇了摇头,“这
种事情,朕也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咱们几个还连带着手下的人,对于福州城外的地形不熟悉。还有就是,虽然福州是座大城,可三山营所在的地方,沿途瘴气横生,估计还没找到地方,那人就已经差不多病倒了。最为要紧的是,这时间上来不及,若是在野外撞上了陈庆,仓促之间,胜负也是难料的。”
这些话还有第四重意思,那就是若是不把陈庆杀于福州城下,那么萧据想要的效果,那也是不能够达到的。
再说,以逸待劳,也没什么不好。
萧据这一番解释,赵赫沉思片刻,“还是七爷思虑周详。”
其实赵赫的心中也不忍心自己的士兵再出去走这一遭,毕竟南北的天气天差地别,
有好几个到了这个地方,水土不服,到现在还没起身的。
若是再这么走一遭,不知还要折损多少兵马。
两个人又说了其他的话,渐渐的天色微微发蓝,这一夜未睡的情况之下,十门红衣大炮和炮弹火药,已经到位。至于火油滚木之类的东西,虽然备的不多,但也已经在城楼上放着。
萧据看着这些东西,暗想着这些东西也该是够用了才对。
只忽的瞧见了不远处有些黑点移动着,萧据往那边一瞧,拿出了千里镜再一探,果然是陈庆的队伍,在缓缓的往这边挪动着。
这一晚上,王顺全的人再加上神机营的人,早早的就睡下了,一晚上就再精神不过。
“七爷,现在就发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