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淮点了头。
汪海看了一眼四周,又把那几个陪酒的女孩子挥退了,这才压低了声音:“其实不瞒大人,确实我这个所谓的三山营主帅,没有那副摔帅的话好使,唉,可谁让咱们不是闵家的人呢。”
“他是闵雄的义子?”
“对,不过按理说,这城里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情,他应该带着三山营的人马回去才对,可谁知道,他让我说了那种话,来搪塞大人。”
“他是想要自己立起来?”
汪海摇了摇头,“这就真不清楚了,他这个人,我看不透。”
“这话怎么说的,还有大人您看不透的人?”
“若是为了报恩,把这三山营经营好了就是,可他不止这样,还引了
北方的战马过来,您可得知道,那些马匹,光是运过来,那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样的折腾,不知道为了什么。若是为了名利,现在城里面已经尘埃落定,找就该进城分一杯羹才是。”
见汪海说出来的话,跟刚刚他的推断,没有太大的差别。
宋时淮激了他:“您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也看不出来这些?”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那……您说得这样的神秘,不如让他过来,我认识认识。”
汪海立马拍了胸脯,“这个你放心,过来吃杯酒水的面子,我也还是有的。”
话音一落,这个汪海就立刻让自己的亲兵,去请副帅过来。
不多时候,一个方正脸的年轻
人,满脸的络腮胡,穿着铠甲就掀开了帐篷。他似乎也很看不惯现在的场景,微微蹙着眉,浑身都散发着不悦的感觉。
宋时淮见他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兵,立刻就猜到了,眼前这个人就是三山营的实际掌握人,陈庆。
“诶,陈副帅,这位是福州刺史,宋时淮,宋大人。他今天可给我们三山营带了不少的好东西过来,你可得好好的敬宋大人一杯酒。”
汪海说得热情,可是对方却只是拱了拱手,神情倨傲的坐到了下首,漫不经心的端起了一杯酒,“宋大人。”
那种慵懒的嗓音,似乎不像是在军营里面讨生活的,反倒是什么士家的公子。
跟他的样子,穿戴,完全相反。
宋时淮心中讶异,他看过的人也有那么多,可行事做派这样难以捉摸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陈副帅。”
两个人遥遥相敬了对方一杯。
喝了酒之后,宋时淮就正式开始了试探:“陈大人看着年轻,不知道现在年岁几何?家中是哪里的人士?”
“三十有二,沧州人士。”陈庆自顾自的斟了一杯,“宋大人是想问问,为什么门外的那些士兵,穿戴者盔甲,四处巡逻吧。”
宋时淮心头虽然一惊,但是转念一想,也是正常。
一个陌生人带着大量的金银,许下了一个个看似不那么可靠的承诺,要是不把他贴身的看护起来,那就真的是
太过大意了。
显然这个陈庆,不是一个大意的人。
“正是,福州城里面,炮火的声音已经歇了,不知道是官府获胜,还是闵国公获胜?若是陈大人想去看一眼,本官自然是欢迎的,要是另有想法,那……”
“宋大人,城中现在是何人在替你主持事物呢?”
陈庆的问题,直接切中了要害,当然这个问题还是老一个答案:“自然是京城里来的赵大人,怎么,陈大人还以为是有其他的人吗?”
“当然,赵大人虽然是皇帝的宠臣,但是要指挥得了麻州的水师,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陈庆说完之后,双手一拍,有两个人就这样走了进来。
“介绍一下,这两位都姓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