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高台上的混乱是杀人。
在旁边的人,那是闵家的颠儿子,在发疯。
而在几个知道萧据身份的人来说,这是天塌了。
萧据被刺中了胸膛上的位置,硕大的红色印记,在胸前不断的蔓延。甚至于,那把行凶的凶器还在萧据的身体上。
把两个人拨开的赵赫,第一时间想要把这玩意弄出来,可萧据还有意识,断断续续的说着:“不能……能拔……会大……大出血的……”
赵赫锤了地面,抱起了萧据就往外跑,所有的暗卫府的人,统统现身,他们这个时候可不管自己平日的准则。
从闵国公府邸的门口,到福州府衙的门口,赵赫觉得自己的腿脚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就到了地方,然后他听到了一阵惊呼。
“赵大人,你的手。”
赵赫低头看到了小臂手不知什么时候划拉出了一个大口子,这有什么呢?伤口可以愈合,但是萧据死了的话,他能怎么办呢?
轰!
距离赵赫最近的那盆花,就这样碎了一地。
“神机营的,把府衙周围给我围起来,一个不准出,一个不准进!”
“是!”
士兵领取了自己的命令,而此时,赵赫几乎整个内脏都开始疼,胸、肺,甚至是咽喉,他不得不坐了下来,却仿佛是坐在了泥潭里面,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宋时淮却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推到了外面庭院里。
“你干什么……”
“现在,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让这个地方,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此时赵赫才注意到眼前这个人,身姿坚挺,沉着而冷静的在对着他说:“陛下在福州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会过来打听情况的,只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京中皇嗣还尚未长成,你是要让陛下的功业,毁于一旦吗?”
赵赫体悟到了什么,他冷冷地点头,“我知道了。”
宋时淮看着赵赫转身的模样,知道现在这个人已经决定好了要去做什么,他扭头看向了屋子里面,血腥味在源源不绝的传了出来,下人们一盆盆的清水,换成了一盆盆的血水。
宋时淮吐出一口气,决意暂时先不理会这些,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果不其然,在宋时淮进入了府衙之后,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就是闵家的私兵,他们已经把正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赫是军队里面的钦差,可是福州府衙是他宋时淮的地盘,所以要把这些人打发走,那还得是他宋时淮出面。
他站在屋檐下面,却见这些私兵簇拥了一个山羊胡子在中间,那种跟闵雄类似的上位者的气息,让宋时淮非常不快。
“请问……闵国公是要造反吗?”
“不是,只是……”那个山羊胡子捋着自己的胡子,“只是过来看看,问候一下,那位被刺杀的人,是否安好?”
“好的话,让你们再杀一次?”宋时淮居高临下盯了他一会,才道:“闵东犯了事情,也该是闵
国公亲自出面,不知阁下是哪一位,敢替闵国公出头,莫不是闵家没人。”
其实蜀王露面就有可能被人认出来。
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还活在世上的事实,但是闵家现在也是乱成一团,他好不容易借了私兵出来,就是要一探究竟。
“我虽然并非闵家的人,但也是国公爷的至交好友,来问一句,也不为过。”
“至交好友?”宋时淮眯眼一笑,悠悠道:“我倒是不知,那一位至交好友能替他抗下这等灭门之祸。老先生,你要是嫌自己命长,不如回去找根面条,挂上去。”
宋时淮的身后爆发出了笑声,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潭死水。
“蜀王,萧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