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据看信的时候,元念雪已经坐上了前往北疆的马车。
她知道自己所留下来的信息,可能会让萧据很伤心,但她相信,那只是暂时的。
萧据跟她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还有家人。
无论是林碧巧还是唐雅琴,或者是他后宫里面的那一个妃子,都能安抚他的心情才对。
而自己……
元念雪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她现在只有肚子里的这个,不知男女,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生下来的孩子。
她回想自己到目前为止的人生。
少时,她因为体弱多病,所以父母替她轻了一个师傅,教她练武,强健身体。
哪里知道,这个师傅却是大有来头,是
上一任的廉贞君。
而那个时候,邵乐瑶其实也同她住过一段时间,两个人相处的也还算融洽。
过几年,邵乐瑶就完全从她的生活里面消失不见,据说去做了什么教主。
后来才知道,她背叛师门,被师傅逐出去了。
再后来,师傅也死了,临去之前,她把廉贞君的位置交给了自己。
元念雪也就带着这个身份,嫁给了越王。
从那以后,她收起了自己的本事,相夫教子。
可惜到最后,越王掺和不该掺和的事情,落到了那个下场。
只是……
元念雪撩起了马车的帘子,看着不断翻飞的景色,青山白云,轻烟渺渺,清风和煦,她的
心情也如同这景色一般。
清新自然,而且,从此之后,天高海阔任鸟飞,谁也束缚不住她了。
忽然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元念雪放下了侧面的帘子,推开了马车的门,却瞧见了两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直勾勾的站在路中间。
车夫此时已经吓得浑身发汗,“夫……夫人……”
元念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缓缓下了马车,“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廉贞君。”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十年之期已到,今次还请务必出席聚会,否则廉贞一脉,全然不存。”
“天下大事,我并不想参与,去与不去,并
无差别。”元念雪暗中蓄力,她不确定眼前这两个会不会打过来。
“廉贞君不必如此,我等只是过来通知而已,到时候杀你的,另有其人。”
两个鬼魅一样的人,就这样忽然消失在了元念雪的眼前,似乎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好歹也走了。
元念雪心神一送,回头略有些疲惫的说:“车夫,我们继续……”
这个时候,她才看见,这个马车夫的额头上有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正在往外冒着血,像是一股小小的喷泉一般。
元念雪被惊得倒退了一步,刚刚她明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他们一举一动都瞒不过
自己,但是却还是把车夫杀了。
这样的功夫,简直就不是人应该有的!
元念雪闭了眼睛,心想,看来她去到了北疆之后,还是要找一个地方藏起来,否则的话……
她惨笑着,或许躲在萧据的皇宫里面,也比在外面漂泊着更加安全。
元念雪把车夫推了下去,然后在附近挖了一个坑,将人埋了起来。
至于……
她将一直戴着的簪子取了下来,仔细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有把东西丢了进去。
元念雪再一次把东西戴好,然后不顾马车上的血迹,开始自己赶车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她就不信了,这天大地大,就没有九天找不到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