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据原本没有打算冲出来,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这个宋时淮提到了元念雪,他就忍不住了。
只是冲出来之后,把赵赫手上的东西坚定了一番,心中一片凉意。
第一,先是为元念雪的安危担心;二来,元念雪失踪这样的大事,那些挨千刀的地方官员居然不上报;第三,就是元念雪的身孕。
顿时让他有些心乱如麻,萧据开始想到,这个孩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宋时淮忽然在他的耳边喊了一声:“七爷。”
萧据这才回过神,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地方官,生了一幅好皮相不说,还这样的聪明。
他先瞧了瞧赵赫,“你告诉他的?”
“七爷,这可真是冤枉,
您没发话,我哪里敢做这种事情。”赵赫略显无辜,“他……”
“确实是我猜出来的,七爷,此间事了,还请您尽快回京城才是正理。”宋时淮拱手行礼,“莫让江山社稷,为您担惊受怕。”
萧据有些讶异,哪怕是赵赫,也是待着机会就劝他回去,眼前这个人……
有点识时务。
“此间的事情,要如何才能用最快的速度了结。”
宋时淮正色答道:“闵国公所倚仗的无非是三样东西,第一,高祖皇帝亲自将福州赐予闵家,为封地,朝廷官员虽然可管日常,但到底隔了一层,所以他自然可以在福州的地界称王称霸,无所不为。
第二,福州的水师,由他的大儿子掌握,
福州城临水,且四周也多山匪。本地居民为求平安,也只能对闵家俯首称臣,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第三,福州的钱财,他的二儿子闵成,是个有名的大商人,这几年帮闵家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全福州城的商户加起来的钱财,怕也没有闵家的一半。所以有名、有兵、有钱,这三样,就是闵雄能够盘踞福州多年的不二法门。
若是想要彻底摧毁闵家,从这三点着手,实在再好不过。”
“如何着手?”萧据继续问道,他这时才意识到,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方法来做,怕也只能得到一个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
“第一,高祖皇帝虽然将福州下赐给了闵家,但是谋反大罪,闵家一样
也是不得赦免。所以这一点,需要看陛下如何做了。闵东虽然战功彪炳,但为人傲慢,只要根据此在战场上彻底将其歼灭,闵家大势可去。至于钱财,前两个都倒了,空有钱财,也不过就是待在的羔羊。”
萧据觉得眼前这个人,识时务,也有才学,不知道林鸿煊是从哪里得来的宝贝,“可是朕手边,没有可以与闵东相提并论的擅长水军之人。”
这个倒是实话,王顺全虽然已经归顺了他,但是论起打仗的话,那确实还不如闵东。而蔡襄更不用说,这个闵家的走狗,能帮着他才是怪事了。
所以想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败他,确实不是一间容易的事情,这并非是船坚炮利
就能做到的事情。
“骄兵必败,只要陛下的人不出错,耐心等待,打败他,不是问题。”
萧据见他侃侃而谈,似乎根本就没有把闵东放在眼里,而且这个话,也说得极其在理。
“也就是说,只要朕的船比闵东的好,再找一个谨慎的将军,对付闵东就不成问题。”
“臣相信七爷,已经得到这个人了。”宋时淮坦然说道:“麻州提督虽然是水匪出身,可正是由于他的谨慎,才能从闵家人的嘴里,拿下了麻州水师,这样的人才,既然已经为陛下所用了,那又惧怕什么呢?”
“那按照你的说法,只要坐实了闵家谋反的大罪,要灭了闵家就是易如反掌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