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在元念雪的门口站了一会,瞧见了里头递送出来了一件东西,一个看似像是黄铜一般的簪子。
“您就把这件东西,当作状纸交给那位青天大老爷,就行了。”
那里面的声音娇柔,却带着一股子傲气,王婶子看在钱和恩情的份上,“行,姑娘,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王婶子收了东西之后,立刻就启程去了府衙。
她原本就是福州城里的老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如同羊肠一般的小路,她最是清楚。
所以走了不消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府衙的门前。
只是这个地方……
门口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在立着,几个人在门口似乎对着那些往来的人写着什么,然后一
张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就放在了案头上。
王老太也案子踌躇了起来,那个元姑娘就只说把簪子送进去就行了,可她瞧着眼前的样子,那竟是收状纸的地方,人家会不会收这样东西?
王老太的小脚就往回走了一步,然而想到了那锭银子,她又有些舍不得。
自己的儿子大病初愈,现在还在喝着参汤养着气,若是没有那银子,说不定自己儿子的命可就没了。
这下子,王老太的脚又往前走了几分,这样来回的走动了几次,王老太才一跺脚,往衙门口走了过去。
此时的衙门口,比菜市场都还要热闹几分,人人都在递着东西。
可衙门口的人,几乎没音一个人有好脸色
。
“东家偷的牛你也拿到府衙来告?”王德看着这张状纸,“你是不是觉着,这衙门口是你家开的?”
“诶,不是说了嘛,这不管大事小情的,都可以到衙门口来告的。我家的牛可是我家的宝贝,怎么就不能到衙门口来告。”
王德快气死了,指着他的样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农户?不就是一个在街边的烂赌鬼?我前几天还在赌坊的附近瞧见你,怎么,那么快就有田有地了?”
被戳穿的人丝毫没有畏惧之色,“那就不许我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有田有地的时候?”
王德一时气急,撸起袖子就想把这人拎起来揍一顿。
“诶,不管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只
要是觉得要必要,那就可以上衙门口告状。”不知哪里来的书生,把王德的手松开,“只要有理有据,就可以告。”
“你看看,这有人说了公道话了。”
“大……”
那个书生示意王德不要张嘴,“只不过若是查实了没有这件事情,诬告可是要打一百板子,再加流刑三年。”
一时之间,那个人像是被吓住了一般,硬着身子:“这这这……”
“怎么,你……们还要告吗?”
那书生就只是环顾了一周而已,这些围着王德想要告状的人,就全都做了一个鸟兽散。
开玩笑,他们不过就是想混几两银子而已,还能被打板子?
王德看着这些人跑了,对着那个书生就
是一脸的佩服,“大人,您可能吓唬他们,这下,看谁还敢上门乱告状。”
“我可不是吓唬,这律法上是明文记载的。”宋时淮笑着,“今天全是这些闹事的状纸?”
“嗯,都是,您看看。”王德苦着一张脸,“不是偷牛的,就是走失人的,一件跟闵家有关的事情都没有。”
宋时淮把那些状纸都看了一眼,心想,这闵家也还是有聪明人的。想的出用这一招,把真正想告状的人给淹了。
不知是那一位的手笔。
“你……是宋大人?”
宋时淮回过头,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愁苦的老人家,看起来不像是那些拿了闵家钱财的混混。
“在下正是,福州刺史宋时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