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好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先给闵雄请安,然后给闵东行礼。
“大哥安好。”说完之后,他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刚刚是在说凯尔特人?我跟他们倒是有点生意上的往来。”
“正是了,二弟你交游广阔,天上地下,怕是都有你的朋友。”
闵雄出声呵斥着:“闵东!”
闵东见着老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才闭上了嘴,不去看自家的弟弟。
其实闵雄也搞不懂,明明这两个孩子,小的时候还是比较好的,怎么大了之后成了这副样子,两个人就好像是乌眼鸡一样,见了面就开始斗嘴。
而这种斗嘴,在家里面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到了外面的那些人的眼里,这
个就是兄弟祸起萧墙的证据。
不过闵雄对于这种言论,是毫不犹豫的在打压着。
可奈不住他的年岁渐老,这两个孩子渐渐长成,这样的言论快要演变成了两个孩子名正言顺的派系争斗。
闵成不愧是常年做生意的,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父亲今天去了福州的府衙,想要把吴仁捞出来?”
闵雄难得的老脸一红,他今天是兴致勃勃的去,可到了最后,被宋时淮和赵赫两个人联手打脸。
现在连刚刚到家的儿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是啊,这件事情不好办,宋时淮是个油盐不进的,也不知道他背后是谁,这么嚣张跋扈。”
“他的背后,是
林鸿煊。”闵成淡淡的点了出来,“而且,他也不是油盐不进,只是在主持公道罢了。父亲,吴仁这样的人,咱们家犯不着去捞他,只会坏了我们家的名声。”
“名声?”闵东挑着眉,“我们家在福州的名声一贯就是如此,要是敢来挑衅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闵成知道,这种态度其实就是闵雄的想法,可是他还是耐心的解释着,“现在这个陛下,开了所谓的科举,眼下还没有什么,再过几年、几十年,这官场上就没有士族的一席之地,便都会是陛下的人。而皇帝春秋正盛,身强力壮,万没有中途崩猝的道理。所以,我们闵家这几十年的作风,可都是要改的。”
“改?”闵东冷笑着,“改了也是热脸贴着冷屁股,咱们家树大根深,难免有几颗烂果子。想要改?看看宇文家是什么下场,杀的一个都不剩,闵成你是打量着自己成天的往外跑,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是吧。”
“大哥,我没有这个意思。”闵成苦口婆心的劝着,“就拿现在这个事情来说,那个宋时淮的背后是林鸿煊,且不说林鸿煊那个做了贵妃的妹妹,就是他本人,也是深得皇帝的宠幸。跟这样的人作对,那就是跟朝廷作对,我们……”
“作对又怎么样?!”闵东怒目而视,站了起来,“这个对,又不是没做过,当年要不是狠一把,爹能从京城里面回来?他萧据
已经拿着刀了,还不许我们拿一条棍子?”
“哥,事情不是这样讲的,但从……”
“够了!”
闵雄看着两个在自己面前争吵的两个儿子,虽然理智上告诉他,闵成的话是对的,跟宋时淮作对,那就是跟朝廷作对。这样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的,毕竟一州之地,怎么敌得过一国之力。
但是闵东的话,也是他现在的窘境,如果就这样束手就擒,只能是沦为宇文家的那种情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闵家,不能做这块鱼肉。”闵雄对这两个人的争吵下了最后的定论,“他要举刀,我自然也是要用刀剑相还。”
听到父亲的话,闵成的脸上,只剩了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