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个回合,宋时淮勉强压制住了闵雄,但是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闵雄为了维护他自己的权利,必定会万般阻挠宋时淮的审判,甚至是利用自己的权利,为那个小管事的开脱。
这个才是宋时淮必须要防备的事情。
他可不能让自己搭好的台子,成了闵雄的戏台,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宋时淮坐在了主位上,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两边的衙役都是敲着杀威棒,嘴里含着威武,而外面的鼓,也开始敲了起来。
刚刚被闵雄那些精锐的士兵所吓唬住的平头百姓,不知道就从哪里冒了出来,水泄不通的堵在了府衙的大门口。
这些人,趁着击鼓的功夫,肆无忌惮的开始议论起了这件事情
。
“这个宋大人,不会审完案子就被闵家的人给宰了吧?”
“这可倒是难说,上几任刺史里面,有几个就是被这样给弄死的。”
“诶,这个管事的不姓闵,怎么这个闵国公还是要保他的。”
“听说是第六房小妾的哥哥,姓……姓吴来着,哎哟,这个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哟。”
“唉唉,你们说,这个宋大人会怎么判?”
“那肯定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啊,不然还能怎么办?”
言谈之中,这个姓吴的管事,最后一定会被放掉的言论,在人群里面占了大多数。
对于地方官怕闵国公的势力,这个老百姓是习以为常,那要是真出了一个硬骨头,那确实就是稀奇。
在这些话语之中,姓吴的
管事就被带了上来。
他的手上脚上都是带着锁镣,头发乱七八糟的蓬松着,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皱着眉头的,包括闵雄在呢,没办法,在福州这个地界,你要是四五天不洗澡,那就只能是被人人嫌弃的下场。
“跪下!”
衙役把犯人压在了地上,宋时淮再一次拍了惊堂木,把人惊得抬起了头,“堂下案犯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小的姓吴,名仁,福州均安人。”
“本月初八,你在酒楼里面打死了一个外乡人,是否属实?”
“我……”
这个吴仁抬头看了一眼闵雄,原本张开的嘴,闭了上来,半晌才吐出几句话,“我没有杀人,是他自己撞到我的棍子上
的。”
宋淮仁看着闵雄的样子,虽然面无表情,估计这个老小子心里指不定乐成了什么样子。
明明宋时淮手上有认证物证,可偏偏他就是有本事,先让这个被告,死不认罪。
原本这个吴仁在牢里面,那可是受尽了宋时淮的手下的招呼,估计早就抱着闵雄不会来救他的想法,要跟宋时淮好好的合作,谁知道,现在只不过是闵雄看了他一眼,就改了口供。
果然,这个闵雄积威还在。
宋时淮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你说你没有杀人,那这些旁观者的供词可是说得一清二楚,你又作何解释。”
吴仁眼睛一转,“这些人都离得那么远,谁看清楚了到底是我把这个人打死的,还是他自己撞了上来的
。”
这种低级的狡辩,宋时淮也是早有准备。
“传证人!”
话音一落,衙役就带了一个人上堂,瘦瘦弱弱的样子,不过十七八的年纪。
“你是什么人?”
“小的姓刘,是广平楼的跑堂的。”
“那天发生了何事,你具实说。”
“那天……”店小二想了想,正要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却一瞧,是一根簪子落在了地上。
“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替我婆娘买的东西,见笑见笑。”
宋时淮蹙着眉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却忽然见到了堂下那个店小二,惨白的脸色。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你……”
“小的那天太忙了,确实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