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蜀王的到来,闵雄其实惴惴不安,明面上这一位是死了的王爵,忽然到了他的地盘,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过来送麻烦的,那就是过来送麻烦的。
而这里面的麻烦,只能让他闵国公府更好或者是更坏,没有第二种可能性。
这一点这个大老粗其实看的很明白。
如果萧据不是打算把闵国公的爵位和封地都收回去,他也想老老实实的待在福州,做自己的土霸王。
奈何,萧据已经盯上了他,且因为上次的事情,他怎么都想不到萧据还能原谅了他。
能做出那种事情,威逼
皇帝,简直就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那个时候他有办法吗?
他没有办法,宁王死在了京里面,他要是不想再步入他的后尘,那就必须要快点走。
要快点走,那也只能是逼着萧据亲自把他放走,不然要等到他放自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说不定,他现在都还在京里面,不知道那个牢狱里面待着。
唉,这种往事也不能再想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跟蜀王合作。
可是合作归合作,但是这个价还能再要一要。
深夜前来的蜀王,在偏厅里面等候了多时,这些闵国公府的仆从和丫鬟
,只是一个劲的给他添茶倒水,问起闵国公在哪里,那就是一问三不知。
蜀王只能气急了扔了杯子,“本王是堂堂的王爷,纡尊降贵的到你们这里来,居然受了如此慢待。你们闵国公府是如此待客的吗?”
其实早早的就在花厅里面等候的闵雄,听到了这一声响,才整理衣服,踏进客厅,“哎呀,让王爷等候许久,实在是罪过罪过。”
蜀王气急而笑,“无事,这夜里听风,也是美事一件。”
这不就是暗搓搓的说他慢待了?
可是现在蜀王能跟他计较这些?
闵雄笑着坐到了主位
,隔着一张方桌,他悠闲的吹了一口茶水,“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你我生死大事。”蜀王神色冷峻,“你怕是还不知道,赵赫已经到了福州城。”
老子怎么不知道,前几天那案头上就已经放了他进城的消息。
原以为这个蜀王能带给自己一些不一样的消息,哪里知道……
闵雄心中不屑,却没有发作出来,故作惊讶的放下了茶杯,“按照脚程,这个人不应该在鄞州吗?”
蜀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鄞州他已经不必去了,南哇岛的清源江子,已经失势,
现在过去,怕是吃力不讨好。”
闵雄蹭了起来,盯着蜀王,“你说得可是真的?”
“本王指天为誓,若是有所虚言,但让本王所求之事,到头一场空。”
闵雄的脸色这才变了变,心中恐慌起来。
蔡襄能对南哇岛干涉如此之深,那就是他在背后一力支撑。
那个地方作为前往扶瀛洲的必经之地,若是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日后前往扶瀛洲的商船的安全,他就不能完全的保证。
清源江子作为他和蔡襄一起选出来的代理人,现在失势,那也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化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