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花安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君天宝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凶狠的模样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将眼前之人撕碎一般。他的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然而,面对如此盛怒的君天宝,花安颜却丝毫不为所动。她面不改色,甚至还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佯作听不懂对方话语中的威胁之意,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回帝长卿的话,安颜不过是在向皇上讨要恩典罢了。”
其实,如果不是看在君天宝乃是萧清寒亲生父亲这一层关系上,单就凭他刚才对自己那一口一个“贱民”、“农女”的轻蔑称呼,花安颜早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了。
她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不成?
民乃国之根本啊!
若没有那些被他们瞧不起的所谓“贱民”们辛勤劳作,他们这些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又怎能过上如今这般纸醉金迷、奢侈享受的生活呢?
要是没有农民们辛辛苦苦地种出粮食和蔬菜来,难道让他们这些王孙贵族全都去喝西北风吗?
想到此处,花安颜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而另一边,听到花安颜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后,君天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只见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花安颜怒斥道:“岂有此理,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也妄想尚皇子和娶世子!”
榻上靠坐着的君后东方羽微微眯起双眸,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沉默片刻之后,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花安颜,本宫劝你还是换个要求吧。无涯也好,清寒也罢,他们皆不是你的良缘佳配。”
与此同时,坐在一旁的君天赐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她紧紧抿着嘴唇,目光如刀般直直刺向花安颜,冷冷地说道:“花安颜,做事要有分寸,不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
“你若只是贪图男色,京城之中那些达官显贵家的贵公子,任你随便挑选十个八个都行。但无涯乃是朕的嫡亲之子,清寒亦是朕的侄子,他们身份尊贵,岂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花安颜,你不过是一无家世背景,二无功名在身的平民女子罢了,就凭你这样的出身,有何能耐给予堂堂皇子与世子幸福美满的生活?”
然而,面对君天赐这番咄咄逼人的质问,以及那股刻意朝着自己汹涌而来释放的强大威压,花安颜却丝毫不怵。
只见她扬起下巴,挺直了腰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君天赐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应道:“刚才让安颜立下军令状的人可是皇上您?亲口允诺,只要能够成功救醒君后,便会赐安颜一份恩典,又是否是皇上您?怎么现在事到临头,皇上您反倒要出尔反尔不成?”
“你……”君天赐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她着实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如此大胆,竟敢这般公然地顶撞于她。要知道,她贵为九五之尊,平日里谁敢对她有丝毫忤逆之意?
“呵……”只见那花安颜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冷笑,“堂堂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可出尔反尔?方才承诺之事如今却想抵赖不认账,难道这便是所谓天家的做派吗?”
君天赐闻言,气得脸色发青,她猛地挥起拳头,重重地捶在了身旁的坐榻之上,大声斥责道:“花安颜,你好大的胆子!简直胆大包天!你可知道自己此刻是在跟谁说话?信不信,只要朕一声令下,你当即就会被处以极刑,五马分尸!”
然而,面对君天赐的威胁恐吓,花安颜却是一派淡定从容,她深知这皇家高高在上,又岂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
不过,花安颜并未被对方的气势所吓倒,反而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君天赐,掷地有声地反驳道:“皇上,您说得没错,您的确是一国之君,手中掌握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至高无上权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是……”
花安颜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您不要忘了,您同时也是万民之表率呀!您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形象和尊严,如果连您都不能信守诺言,那么又如何能让天下百姓信服呢?”
“有道是‘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一个不能以身作则的将军,是带不好兵的,而一个没有诚信的君主,同样无法赢得民心。民,国之根本也。一个失去民心、群起而攻之的君主,她的国家又如何长治久安?”
花安颜把君天赐的个人不守信行为,将其上升到国家大义的层面,听得君天赐如遭雷击。
“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反之,失民心者,又怎能稳坐这万里江山?您……切莫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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