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平时都去那里?”
“平时不怎么出门,每月只有一天出去,就是拿到钱的那天,说来也怪,骆兄还装扮整齐才会出门,平素也不见他那么讲究。至于见谁还真不知道。”
白君起又细细问了骆应元的一时事情,暂时还是没有头绪。
于是提议去骆应元住过的房间一看看,李春自然是一口答应。
白君起和李小白等人来到了李春家里,他把李小白他们都留在房间之后,一个人走进房间。
这是间简陋的小屋,不过也不能说李春亏待骆应元,因为跟别的屋子也差不多,京城房贵。不过虽然简单,但是屋子里却挂了不少的字画,平添了许多的书香之气,顿时格调就高了许多。
白君起看了看那些字画,字倒是中规中矩,一手楷书也是写的四平八稳,跟活字印刷出来的一般无二,缺少了点个人的风格。
但是画的画,却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感觉。
可见骆应元此人骨子里还是潇洒浪漫的一个人,字写成那样八成是为了应付考举考试,不是说他也是个举人,曾也做过一任的县令吗?
但是画风就显示出他的性格了。
白君起来之前也是去吏部调
了骆应元的档案,他在县令任上,考评并不差,本来就算不升也可以平调,但是他却弃官不做了。
可见此人的性格潇洒不羁,并不适合官场。
白君起一路看下去,却在桌上看到一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些许零散的铜元。
于是白君起回头问李春道:“平素你给骆应元每月多少奉金?”
李春道:“每月三两,过节的时候还另有节庚包。”
所谓节庚包就是红包的意思。
白君起奇道:“那这么算来,他吃住不花钱,平时画画写字的纸字笔墨也是全是用的你家的,为何他这盒子里只有这点铜元?他的钱花到那里去了?”
李春道:“小人平时要做生意,迎来送往很忙,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每月出门一次,想来是那个时候用了。要说骆兄这个人平素也是节俭,衣服袍子都是我夫人做的,要不然就是破了他也只是缝缝,有几次见到他在外面,都是自己走路,也不肯坐轿子的。”
白君起听了李春的话,忽然心念一动,对李春说道:“左近有没有什么青楼瓦肆的勾当?”
李春闻言有点尴尬道:“小人没有去过这种烟花场所,家里夫人
管的很严,不过听说粉子胡同就在附近。”
白君点头,迈步出门,招呼李小白等人前往粉子胡同。
司空星一听,笑道:“大人,这事你须问我!这里的勾当我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李小白调侃道:”老偷儿,怪不得你人称神偷,却成日要来我这里打秋风,原来赚的银子都丢在窑姐白花花的肚皮上了。”
司空星正色道:“李兄此言差矣,青楼之中的女子虽然大多花钱就能一亲芳泽,但是其中的那番滋味,只是寻常女人身上没有的。”
白君点头,古人的婚姻没有自由可言,都是父母之命,像陆游和表妹婉君的悲惨爱情故事现在谈来也让人鼻酸。
那种举案齐眉的日子又有何爱情可言?
古人虽然可以纳妾,但纳妾要然是为了多生孩子,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要么就是贪图美色,只是钱和色的交易而已,也没有多少爱情可言。
多的是为了钱就把女儿卖到大户人家做妾的贫苦人。
比如鲁达遇到的金翠莲便是如此,不是送给郑屠做小,就是给赵员外作小。
那么古代人的爱情在那里呢?
就在青楼。
青楼虽然有那操皮肉生意
的暗娼,但也有名动天下的名妓,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谈吐不俗又容貌秀丽,引的无数人为之疯狂。
连皇帝老儿赵佶不也去找李师师吗?
白君起在骆应元的房间看到的那些画,除兰花就是仕女图,兰花有花中君子之称,可见骆应元孤芳自赏,不是俗人。
像他这种人,已经不在意吃喝用度,更多的是精神上的追求。
他又不想为官,那么精神上还有什么追求呢?
白君起觉得很有可能是去青楼了。
也只有那种销金窟才会让骆应元每月只能去一次就把三两银子花的干干净净,需知三两银子足够农民一家几口人过一两个月了。
而且李春也说了,骆应元连轿子都舍不得坐,这也说明他到那里去都应该是走着去的,那么去的地方不应该离这里太远才是。
毕竟骆应元腿上有疾。
“休要废话,司空星,今次就由你带路!”
“大人,就瞧好吧,正好有这几处都有我相熟的女子,大人想打听什么消息,都不成问题!”
易星云依然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毫无存在感。
白君起去那,他就去那,这也是条重然诺的汉子,只是忒高冷了一点
。
一行人在司空星的带领之下,没多会就来到了粉子胡同,这里虽然已经是京城贫贱之区,多住的是平民百姓和一些商人,但从装修上来看,这里依然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