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当然是目前南明的永历皇帝颁布的,而且用了诏曰两字,昭告天下,咸使闻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其是何用意傻子都能看明白。
这分明是想将摇黄军绑到南明小朝廷这艘破船上。
如果说几年前刘寒受封镇虏伯时还有点小欢喜,因为那时候南明这艘破船还没那么破,那如今刘寒受封四川王就有点食不知味难以下咽了,且不说南明朝廷自身难保根本无法给予其各种保障,单是这个南明的名头,或许大清国的贵族老爷们就会十分的不爽。
“真尼x抠门,八千两赏银够干嘛的!”刘寒将圣旨随手丢在桌案上瞥了一眼李定国道。
本来圣旨是需要对刘寒亲自宣讲的,但刘寒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那传旨的官员晾到了一边,他才不会为了这点好听的名头去跪一个或许过几年就死掉的皇帝。
还有就是这封号,四川王?这尼x不就是对标当年的李自成吗?
李自成当年带着二十万大军打到大同府时,由于前途未卜他自己也没啥信心,便给大明朝廷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只要明廷封他做西北王,他就休兵世代为大明驻守西北云云。
然而当时的明廷官员傲慢而短视,他们以为自己很强,将李自成羞辱了一番,之后的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李自成可能不强,但大明是真的烂,围城围着围着城门自己就开了,这下明廷就算上赶着给李自成封王也无济于事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转到了刘寒这儿。
“元芳,你怎么看?”见李定国只顾着吃饭,刘寒直接问道。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营大人自己定夺便是,咱就是个打工人呐。”李定国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呼啦呼啦的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道。
最近李定国跟着刘寒学了很多之前不知道意思的词儿,比如打工人、福报、卧槽,草拟吗之类,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享受着福报的打工人。
“你信不信我明个儿就消失给你看?”刘寒勉强吃了一口饭,半是玩笑半是要挟道。
原本他只是想在邻水好好过日子,结果李定国一来,糊里糊涂的就成了川蜀最大的军事势力,树大招风以后,很多事就不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历史的年轮会推着你走。
而刘寒所说的消失,李定国当然明白,刘寒每次去后世办事
情,于李定国等诸多部下来说就是消失,至于消失的时间长短也不确定,而往往只有当刘寒消失以后,他的那些部下才知道有刘寒在他们有多安心。
一旦刘寒消失的久了,那些部下就开始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这基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的累积,也基于刘寒在时他们现状的改变,以至于只有刘寒在时,他们才认为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得住摇黄军。
之前李丰和与郭秀清当家时如此,李定国当家时亦然,虽然他们总想学着刘寒站在他的角度去处理问题,但总归是缺乏主心骨。
此时摇黄军刚收复川蜀全境,里里外外一穷二白,缺兵缺粮缺官员,外有鞑子的威胁,内有嗷嗷待哺的百姓,这南明小朝廷又来搞事情,一想起这些事情,李定国只感觉头皮发麻,碗里的饭立马就不香了。
“要我说,你之前说的对,只要你不学着我那义父称帝,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不论是大清还是大明,都不会主动针对咱们摇黄军,兴许还能捞些好处,薅点羊毛什么的。”李定国干脆将饭碗往桌子上一丢,认真的说起自己的看法。
“那安抚下头部将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刘寒见李定国终于开窍了,毫不客气的将目前最棘手的工作丢给了李定国。
“要么这大明使节交给你来应付,按照我的估算,大清那边的回信也就这几天了,怎么样?”见李定国大皱眉头想打退堂鼓,刘寒紧接着又抛出了个选择题。
“早知道这碗饭不好吃,成吧,安抚部将的事儿我来。”李定国无奈的接下差事,刚想端起碗来继续扒拉,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又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明毕竟还是正统,你最好不要惹恼了他们,里外都不讨好。”
李定国虽然比刘寒小几岁,但在军事上的经验能力本就比刘寒更丰富,即使是在政治上也有自己的见解,相反,刘寒在这些方面上就一言难尽了。
不止于此,相处的久了李定国甚至觉得,刘寒的做事风格充满了随性,也就是看心情,这并不是一个开疆扩土的帝王应该有的品质。
但有一点李定国从来也不否认,那便是刘寒无与伦比的感召力,或者说凝聚力,他或许不是天生的统帅,但却能让部下心甘情愿的卖命,他赏罚分明,而且总能带领部下取得不可思议的胜利,
他会因为在战乱后的大街上看到失去父母的孩子而落泪,也会因为战死士兵衣不蔽体无人掩埋而愤怒。
这是个性情中人,同时还是个能让他们在这乱世活下去的性情中人,这,就够了。
接下来二人就如何安抚部将又讨论了一会儿,李定国原本还是想着用自己的威望硬压,但这次却被刘寒劝住,一味的强压并不是好事,最终二人商定,按照历次战斗的功劳簿,将部将的战功量化计算。
这对于李定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