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那城门将领都未将李寒与敌袭的事联系到一块,只是以为正好凑巧了,直到那被林登万追砍着逃得性命的士兵告知,这城门将领才恍然大悟。
“入你娘咧!原来真是你害俺!”城门将领额头的汗珠如豆子般滑落,现在想想哪有半夜进出城的,这肯定都是那李寒编排好了的。
“你,快去军营通知亲王殿下,其他人都给俺下城墙去,把那李寒碎尸万段!”城门将领知道这次自己肯定逃不过罪责,现在只希望能将功补过。
“将军,来……来不及了,你瞧……”那士兵指着护城河对岸,但见河对岸亮起了无数的火把,火光映衬下是无数手执战刀的士兵,为首的正是李过。
此时四五个刀斧手正在玩命的砍那支撑吊索的木桩,几乎没过几息的时间,那木桩已经被刀斧手砍断。
“将士们,为闯王报仇的时刻到了,杀光城内的鞑子!由我以下,冲!”李过抽出了战刀,虎视眈眈的望着江陵城道。
这两年了,李过不止一次率兵攻打荆州,然而都因为建虏失败而归,为此他和刘体纯都折损了不少人马。
如今夜半三更,不论是建虏士兵还是守城的汉奸军自然都在睡觉,城门大开,如此出其不意之下,倘若还拿不下江陵城,那他真就没脸活着了,就是死也没脸去见李自成。
随着李过一声呼喝,两千多士兵嗷嗷叫着冲向了江陵城的城门。
“将军!将军!咱们怎么办?敌人肯定是有备而来,咱们可撑不了多久!”一个士兵晃了晃处于懵逼状态的城门将领道。
“入你娘的!俺要是知道怎么办俺还在这儿杵着?”城门将领此时也没了主意,如今绝大部分士兵都在营帐内睡觉,东城墙上也就几百个人守城,没有护城河和城门,他们根本不可能守住,甚至连守到军营内的人支援都不大可能。
看城外人的架势应该是夔东十三家那些闯贼,这些人的勇猛他可是听过的,心中已然没了抵挡的念头。
“将军,咱们犯下大罪,这城即便守住了,那豪格必定也不会放我等活命。”这士兵情急之下也不顾及周围,便对那城门将领道。
他本就是这城门将领的亲卫,城门将领吃肉,他就喝汤,诸如收受贿赂这等事他也没少干,城门将领倘若落了难,他也肯定逃不过。
“入你娘的!你把话说明白点!”这城门将领此时心急如焚,见这部下仍旧支支吾吾的便怒道。
“不若咱们投降吧?”那士兵被城门将领吓的一哆嗦,直接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投降闯贼?他们只守勋阳一地,如何能抵挡住建虏的铁蹄?”那城门将领皱眉道。
身为江陵城守将,他自然知道建虏目前的军事实力,虽说建虏本部人不多,但目前来看他们的汉军人数已然超过二十万,已经是关内最大的军事力量,而夔东十三家不过苦苦防守勋阳府一地,发展前景必然不
行。
“将军,你看你都直呼建虏了,俺就知道你也瞧不起他们,大人快做决定吧,否则真的来不及了!”那士兵见护城河对岸的敌人已经冲了过来,他自己也慌了。
“入你娘的!去他妈的建虏,狗鞑子,爷不干了!”那城门将领知道此时没有时间犹豫,当即将头盔往地上一甩道。
“兄弟们,狗鞑子不拿咱们当人,这次城门之失,那狗鞑子必然不放过咱们,想活命的,跟俺走!”说着那城门将领就往城下走去,城墙上的士兵都互相对视一眼,只迟疑了片刻便都跟着他下去。
且说刘寒和林登万,如今他们四人也是心急如焚,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如今虽然控制了护城河吊桥和城门,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吊桥还好,毕竟刘体纯的人已经赶来。
但倘若此时城墙上的那鸟将领带着大部队杀过来,就凭他们四个人是根本没机会抵挡的,刚才下来的四个人林登万没来得及全杀掉,这导致刘寒的局势岌岌可危。
“玛德,你们倒是动作快点呀!”刘寒真的有点急了。
“大人,城上的人下来了,咱们怎么办?”林登万拎着刀子问刘寒,此时的林登万浑身是血,眼睛瞪得比牛还大。
“能怎么办?顶上去,咱们只要坚持一会儿,援军就来了,拿下江陵,咱们可是首功!”邓文龙嗤之以鼻的对林登万道。
邓文龙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斗志昂扬,此时的他已经将穿在防刺服外面的布衫扯掉,他觉得那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邓文龙右手拎着战刀,左手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俺不在乎军功,俺的任务是保护大人周全!”林登万愤怒的瞪了一眼邓文龙。
林登万很少发怒,他甚至连说话都少,但这次却是真的动怒了,如今情势危急,敌人在快速迫近,他少有的反驳了邓文龙。
刘寒于他有大恩,倘若刘寒要撤,他就是拼死也要护卫刘寒安全离开,但倘若刘寒要守,他自然也会第一个顶上去。
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二十八年都白活了,直到遇见刘寒,他的生命仿佛才有了奔头,第一次吃上饱饭,第一次吃上肉,第一次吃大肘子,第一次穿没有补丁的衣服,他心里清楚,刘寒并未真的拿他当仆人,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