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你又立功了!”袁韬在对讲机里显得有些激动。
虽然长阳城的守军已经精疲力尽,但负责攻城的摇黄诸部士兵也同样如此,而且伤亡比野山关要严重得多,倘若此时有敌军从城外突袭,那么摇黄部将立即限于危急的境地,这一点刘寒想到了,袁韬肯定也想到了。
是以当听刘寒说他的部下已经占据了东城墙后,袁韬什么都没详细询问具体的情况。
很快的,袁韬命令全部预备队投入到东城的攻防战中,张贵等人在城墙上誓死阻拦,给袁韬的大部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当袁韬的部队登上城头时,刘寒的两百余部下已然战死了至少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中也大都带着伤,而一直冲在最前头的张贵,浑身犹如洗了个血浴一般。
张贵的右胳膊中了一刀,但却浑然不惧,他的战刀已经砍的卷了刃,看到援军终于上来,这才有功夫从地上捡起一把不知道是谁的战刀,而后继续杀入敌群。
“兄弟,这位是谁?真是一员虎将!”透过望远镜,袁韬看到了城头的情况后,对刘寒道。
能打的摇黄诸部从来不缺,但倘若又能打又视死如归的,全军也寻不到多少人,那种向死而生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才有的,一部的首领倘若有这等气势,可轻松打赢一场战争,倘若全军都是这等气势,那这支部队便是百战之师,而且是战无不胜的那种。
“他呀,昨天的那群俘虏里淘来的喽!”刘寒浑不在意的道。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甚至刘寒心里臭屁的很,叫你们昨天一个个的喊打喊杀,昨天那些俘虏倘若真的全部杀掉,那今天长阳攻防战就只会死更多的人,说废物利用有点过分,不过看到张贵这么能打,刘寒心里也很欣慰。
“兄弟眼光不错,此人将来必成大器。”袁韬很明显没有看出刘寒的嘚瑟,不过即便知道昨天的俘虏有被枉杀的,如果再给袁韬一次选择的机会,袁韬仍旧会毫不犹豫下达同样的命令。
无他,刘寒或许只需要关心自己的得失,但袁韬不同,他必须保证摇黄诸部的安全,为此绝不会在背后留一点隐患。
摇黄诸部在东城墙上站稳脚跟后,长阳城的守军终于崩溃了,袁韬命令余下的部队将长阳城团团围住,这次他们损失严重,是以并不打算让敌人逃走。
城墙上的敌军很快的逃入城中,他们拎着刀子四处逃窜躲藏,袁韬不得不命令部下以十人为一组,开始在长阳城内捕杀,长阳城内乱作一团。
但一方是有组织的追杀,另一方则是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与之前的攻城战相比,几乎是一边倒的趋势。
袁韬等首领就那么站在城墙上看着下头的杀戮不发一言,刘寒皱了皱眉头。
“大哥,已经打赢了,何不命令敌人投降?”刘寒最终没忍住,不解的问道。
“是啊,打赢了。”袁韬面无表情的呢喃了一句。
“为什么不命令敌人投……”
“兄弟,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俺们已经约束部下,教他们不要对百姓下手。”刘寒又要追问,但却被黑虎王高给打断,王高也是看刘寒不明白才简单解释了一下。
刘寒闻言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下。
站在他的角度上看,既然胜负已定,自然要尽快的收拾残局,而非在城中肆意追杀守军,他当然知道失去勇气失去组织的敌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但即便他们的部下不对百姓下手,这些乱窜的敌军却会。
但王高已经说的很明白,经历一场惨烈的攻城战,所有士兵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倘若这种压力不释放,那么倘若想很快的进行下一场战争,这些士兵们就会产生强烈的抵触心理,他们是人,要么发泄,要么休息。
袁韬很明显选择了第一点,其他各部首领冷眼旁观,很显然与袁韬是同一想法。
这其实是没办法的事。
从有历史记录以来,三国的老曹,两晋的司马,以至于到现在的明清,历史上攻下城池后屠城的事屡见不鲜,这倒不是说攻城的首领个个都是残忍嗜杀之徒,有时候也是处于无奈。
刘寒最终没有说话,他对袁韬的做法不敢苟同,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选择了沉默。
捕杀行动一直持续到傍晚,长阳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四处都是鲜血和尸首,有的敌军士兵尸首甚至被剁成了两截,街道上的血腥臭味儿及其浓重,以至于刘寒不得不掩住鼻子。
长阳城的县衙内,一众首领按照辈分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大哥,俺的部下伤亡了三分之一,至少有一半人短时间内都没法打咧。”闯食王杨炳允道。
“俺也差不多,死了四百多,狗日的!”必反王刘维民骂道。
其他首领也大多报上了自己部下的伤亡情况,刘寒的本部人马基本没损失,新征收的两百四十多个俘虏兵,有九十多个直接死在长阳城的东城墙,剩下的百来人也几乎个个带伤,张贵更是浑身受刀伤三处,箭伤两处,倘若不是他一直随军带着大量的外伤消毒和止血药,张贵能不能活下来都是另外一回事。
各自首领报上的数字来看,摇黄诸部共计伤亡两千一百多人,根据原定计划,打下长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