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表情不一,尤其是石头村的人,他们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就算自己不够格,这千人长的位子怎么着也得轮到张永涛来坐。
张永涛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他连字儿不认识,论领兵肯定不如朝廷的正规军将领,论打架莫说林登万,连邓文龙都打不过,只是众人都瞅着他,气氛烘到这儿了,他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但张永涛并没敢提出异议,他算是看出来了,平日里训练以外,跟刘寒开开玩笑吹吹牛,刘寒都不会在意,但一到军事训练或者任命这等紧要的事,再敢耍滑头,绝对是自寻死路。
“邓文龙,我提任你为军营训导官,领百人长饷银,专职负责教授士兵格斗与刺杀技巧。”刘寒看了一眼正在羡慕郭秀清的邓文龙道。
“啊?哦,大人是说教大伙儿打架吗?别的不敢说,这个咱在行,左狗子的部下有一个算一个,俺都揍过。”邓文龙一听自己也是个百人长的待遇,哪里还有不高兴的份儿。
“军事任命暂时就这样,以后会根据你们的实际表现作调整,不要以为当了将领就比别人高一等,倘若表现不行,就老老实实的回底层做普通士兵。”刘寒强调道。
他一直认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只要能把好刚用到刀刃上,在有城池可守的情况下,那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大人,邻水县的税赋如何征收,还按照以往的惯例吗?”李丰和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以往的惯例?什么惯例?”刘寒皱了皱眉道,他只知道邻水县的税赋已经收到了五年后,这狗日的流寇,真是不给老百姓活路,也不给他活路。
“回大人,我刚才查看了府库里的文簿,五年多前,朝廷在此地征收的税和赋,外加各种加派的兵饷以及苛捐杂税,基本相当于百姓每年粮食收成的五成。
三年前闯王李自成占据这里时,在朝廷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成,去年八大王张献忠占据了这里,又在李自成的基础上加征一成。”李丰和解释道。
“玛德!这就是狗日的惯例?你的意思是,叫我也在基础上加一成?老百姓还活不活了?”刘寒一听这话当即拍了桌子,他并不是怪李丰和,而是觉得这群流寇是逼着老百姓造反。
毕竟农民军不会嫌兵多,他们甚至不管仆从军的质量,只要肯加入他们,就不用种地,也不用纳税了,实现了纳税、征兵的闭环。
“大人,按照您刚
才定下的待遇,卑职大致算了一下邻水县在册人口的收成,即便是想要实现军营支出平衡,也至少需要全城百姓的五成粮食,否则军营将无粮可用。”李丰和知道刘寒不是骂他,但仍旧担心刘寒一激动直接来个不征税,他是了解刘寒的脾性的,是以,赶紧给他打了个预防针。
“五成?税赋都特么收到五年后了!怎么,是要我也学他们提前征收吗?我可不当这黄四郎!”刘寒不爽的道。
说到这里,刘寒就佩服中华大地的老百姓,即便都被压榨成这幅样子了,能不选择造反仍旧不会造反,在刘寒心中,中华大地的百姓是最好养活的了,只要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就行。
可是一到朝代末年,就连这么可怜的要求都达不到。
刘寒不说话,在座的众人也不敢言语,毕竟这是关乎所有人生死的大事,虽然他们觉得只能如此,但却并不敢去触刘寒的霉头。
“税赋暂定为百姓收成的三成,今天不再征税,下发布告,在安民告示里说清楚,告诉他们,我刘寒不是朝廷的贪官,也不是张献忠,轻徭薄赋,让老百姓缓缓气。”刘寒琢磨了良久,对众人道。
“可是大人,这样下去,咱们军营的粮食不够支呀!欠饷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李丰和还没开口,郭秀清却急着道。
他太了解底层的士兵了,知道一旦欠饷,不仅军队的士气会急速下滑,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炸营。
炸营是什么概念,要么满足他们的要求,要么就换首领,而原首领的结局自不必说,指望底层士兵的觉悟足够高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是啊大人,俺知道俺那些部下,你给他发饷他们就干活,不给发饷他们就闹事,难办着咧。”王总附议道。
王总其实有件事儿没敢说,他和马老六之所以投降的那么干脆,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两个月没发饷了。
“目前府库的存粮还可支撑至少两个月,再加上石头村的粮食,我也会向上头的人交换更多的粮食,总之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要让所有老百姓都知晓。”刘寒沉吟了一下道。
有刘寒的保证其他人自不再说什么,毕竟张永涛、郭秀清等人都是知道一些刘寒的秘密的,他们在石头村里就看到刘寒凭空在库房里弄来那么许多粮食,虽然郭秀清不理解所谓上头的人是什么意思,但他不该问的从来不问。
“先就这样吧,你们事儿多,都忙去吧。”刘寒见事情都处理的差不
多了,便下令道。
众人随即都起身,但大部分都皱着眉头,他们大部分人都突然成了百人长,虽然当了头头很值得开心,但包括张永涛在内,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当这个首领。
以前都是刘寒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