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够了么?我今日来不是想听你诉苦,只是想弄明白为何我不得父皇宠爱,如今看来总算找到源头了...”
嘉嫔的话被时无月不耐烦打断时,她还怔愣了片刻。
“时霆对你不好?我可怜的无月,是母妃没用...”
时无月静静看着哭到不能自已的嘉嫔,冷声开口:“知道没用便好!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去北萧和亲过苦日子!从今往后你的死活跟我没半文钱关系!你的无月已经死了!”
她说完便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丝毫不理会偏殿中哭到撕心裂肺的嘉嫔。
守在偏殿外的兰心见大公主走出来时神色淡淡,给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便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时无月回到望春宫,便没让兰心等人进去伺候。
她呆呆的坐在桌前,连晚膳都没用。
良久,她自嘲一笑。
看来去北萧和亲是自己最好的归属...
父皇不就是想打听北萧那高产粮种么?
既如此,不如借此机会跟父皇谈条件。
她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时无月此时再也不奢求柔贵人能替自己想办法。
说起来,柔贵人只能算作是自己的养母。
自己跟父皇顶嘴,连累她被降了位份。
眼下,柔贵人心中还不知道如何恨自己...
让她想办法,那不是戳人家的心窝子么?
时无月眼睫微眨,那便只能跟父皇要多多的陪嫁!
...
兴庆宫,时无月走后嘉嫔便撕心裂肺的痛哭了一场。
此时,她正双眼无神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怎的,那负责送毒药的老嬷嬷也没来,兴庆宫的膳食也没人送。
嘉嫔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她颤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破毯子撕开。
不知过去多久,那破毯子也被嘉嫔撕成一条一条的捆起来。
嘉嫔缓了好一会,才觉的身上又有了些力气。
她手中紧紧抓着布条,摸索着朝着床尾爬去。
直至摸到那困住她数十年的铁链,嘉嫔的手才微微一顿。
随后,她将布条先是在脖子上饶了三圈,随后将布条的两端紧紧的拴在那铁链上。
费了好一番功夫之后,她满脸绝望的重新躺回床上。
不过片刻,嘉嫔便感觉到脖子上的布条收紧让她呼吸不上来。
她想挣扎,可双手却紧紧抓着身下的破褥子。
没一会,嘉嫔的脸就憋的通红,因为缺氧满是血丝的眼睛也往外凸出来。
“爹...兄长...”恍惚间,嘉嫔好像看到惨死的父兄各自抱着自己的头站在她床边。
原本应该要害怕的,可嘉嫔脸上竟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次日,换了另一个嬷嬷奉命来给嘉嫔灌毒药。
“起来喝药了!”那嬷嬷手中端着黑黢黢的汤药,冷淡出声。
真是晦气!原本她在御膳房做的好好的,没想到竟被派来兴庆宫伺候。
这地方就是个活死人墓,就算活计比御膳房轻省上不少,可依旧没人愿意来。
老嬷嬷见床上的人一动都不动,顿时来了脾气。
“你聋了不成?老娘叫你喝药!赶紧滚起来,不然有你好看!”
她说话间已经端着滚烫的汤药走到嘉嫔床边。
不知道这汤药烫手么?这贱人定然是故意让她端这么久的。
可下一瞬,偏殿中便传来一声脆响,随后是老嬷嬷的尖叫声。
“啊!!死了...嘉嫔死了...”
老嬷嬷再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的从偏殿中跑出来。
她的尖叫声引来宫中巡查的侍卫。
老嬷嬷看到侍卫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她慌忙上前磕磕绊绊的将嘉嫔已死的事情跟侍卫们说。
侍卫们一听兴庆宫的人没了,赶忙小跑着去禀报北辰皇。
“死了?”北辰皇低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侍卫单膝跪地恭敬道:“回皇上,兴庆宫的嬷嬷亲口说的...”
北辰皇沉默片刻挥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王海,让皇后来见朕!”
说完,他便站起身缓缓走向窗边。
许久,他唇边才浮现出一抹冷冷笑。
贱人死的倒是容易,想必昨日被那孽障刺激到了吧。
这真是可惜了,原本还想留着嘉嫔,让她睁大双眼好好看看丞相的下场!
北辰皇眼中尽是杀意,自己是天子绝对不允许丞相等人爬到自己头上来。
哼!丞相的下场定然会比当年弹劾自己贬妻为妾的几名御史还嗷凄惨!
他要丞相成为北辰国人人唾弃之人,他要堂堂丞相做乞丐当街乞讨。
“臣妾给皇上请安!”
北辰皇的思绪被打断,他回头看向满头珠翠一身华服的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柔意。
“朕说了许多次,皇后不必多礼!坐吧,朕有事与你说...”
北辰皇后早已知道嘉嫔自缢的消息,皇上让自己过来定然是让自己操办她的丧仪。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