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簿看来,大概率是这几名大理寺官员想要立功,所以从卷宗库里调取卷宗私自去调查。
结果好死不死,正好这孙思安的脑袋上。
“这些家伙查案子的时候,难道就没点眼力见吗?”曾理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
主簿讪讪一笑:“大人,那些小的只是想要立功,也怪不得他们。”
曾理愣了愣,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自打那位林侯爷上位,手中的锦衣卫势力几乎是以一种疯狂的姿态扩张。
以京城为代表,几乎所有的案件都被锦衣卫给包圆了。
上到官员贪污腐败,下到民间纷争,每当需要人进行审判官的时候,锦衣卫就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然后就插手这件案子。
面对这种情况,大理寺众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毕竟林枫的权势已经大到完全可以无视他们的地步,完全轮不到他们插手这些案子。
大理寺这地方没有案子办,就意味着根本没有地方往上升官。
迫于无奈,手下人只能从卷宗库里去找那些陈年老案子。
尽管那些卷宗大部分都是陈年老案子,想要破获起来起来也挺困难的,但这种就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大理寺的手下们想要博得功劳,自然只能从这些陈年卷宗里面找。
“既然是大理寺的人,那就派两个人过去,让他们回来,就说这个案子不用查了。”
“是。”
曾理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交代下去就是了。
他和沈子枫私下有合作,这种小事自然是不会
搞什么麻烦。
然而,没多久,他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什么情况?!”
曾理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手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下刚欲开口,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嘶……大人,咱们刚才过去,拿出大人的手谕,结果那些人非但不理,反而是将我们给狠揍了一顿!”
“混账!这些家伙要造反吗?根本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曾理勃然大怒,自己可是大理寺少卿,仅次于大理寺卿的二把手。
居然连几个手下都指挥不动!
简直无法无天!
“他们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曾理发泄完怒火后,转头问道。
大理寺名下的人数不少,哪怕是曾理都搞不清楚,究竟大理寺有多少人,自然也其不清楚谁谁谁的名字。
“大人,只有为首那人说自己叫吕凡,至于其他人……全都没有说。”
“吕凡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曾理翻出人员表,大理寺每个人都有登记造册,方便点卯所用。
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吕凡这个名字时,曾理又愣住了。
“靠!这家伙竟然连续一个月点卯没有来!有把我这个大理寺少卿放在眼里吗?!”
他们大理寺虽然点卯并不严格要求,毕竟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外头办案,不可能让人办案办到一半来点卯。
可足足一个月没有点卯,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厮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说句难听的话,现在的大理寺还有什么
案子,是需要一办办一个月的?
大案子不都被锦衣卫给收了吗?!
深吸口气,曾理拂袖而出。
“本官今日倒要亲自去看看,这几个家伙究竟什么人物,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在他看来,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抗命者,大概率是什么京城里的权贵子弟来大理寺镀金。
可就算你是来镀金的,也要给我大理寺少卿一份薄面吧?
当众抗命,你让我这位少卿的颜面往哪儿搁?
很快,曾理就带着人来到了铺子外。
刚到,就被外头人山人海的情形给震惊了!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几乎将铺子外的街道都给堵了。
了解的知道这里是间药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怡春院免费接客!
“大人,这两日京城里的药铺都关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剩下这间铺子还开着。”主簿在旁边解释道,“所以京城里不少百姓都来这里求药。”
“这样……”曾理面色稍缓,紧接着又冷峻起来,“哪怕是这样,也不是他们抗命的理由!”
你做好事归做好事,但你抗命也是事实!
本官要是不惩戒你们,那本官日后的威严往哪儿搁?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曾理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身上的官服都被扯出了好几个口子。
“混账,这群刁民,看见本官居然不知道让路!”
曾理怒骂一声,大步流星地来到铺子里。
紧接着,就看见长安坊的主官正在打包药材,递给柜台后的一名百姓。
“您拿
好,这药您分三次煎,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就行。”
叮嘱完,主官正准备喊下一位,目光落在曾理身上,顿时愣住了。
“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