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其实也没有什么信心,但现在他只能这么做。
病人就在跟前,要是见死不救,完全违背了自己的医德。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临走时,年轻女子冲着孙大夫连连鞠躬,好看的脸上满是泪痕。
好不容易才离开院子,孙大夫长叹口气,面上满是忧色。
“这疫病来势汹汹,只怕是有不少人要出事,不晓得村里的卤水够不够。”
他虽然也在村子里养猪,但对京城里的疫病情况也始终关注着。
此前那些僧人用那等药物来治疗百姓,孙大夫也找机会拿到了些,研究过后发现这些并非良药。
但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没可能去直接找那些僧人,去说他们的药油问题。
原因也很简单,他那会儿还没有发现陈芥菜卤的妙用。
也正是因为知晓僧人用的药有问题,所以孙思安才那么努力地到处寻找,这才发现了陈芥菜卤。
怀揣着满心忧虑走进院子,却见石铁和一名年轻人站在自家院子里。
“石兄弟,你这是?”
石铁笑呵呵地上前,拱手道:“孙大夫,多亏了你啊,这些日子咱们村子里,全靠着您才能平平安安。”
孙思安拱手回礼:“石兄弟客气了,你带来的养猪之法颇有妙用,我行医只能救病人,但养猪却能救天下人,你比我了不起多了。”
他说得很真诚,事实上他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
否则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留在这里养猪。
“过奖了过奖了,全仰仗诸位父老乡亲们的支持。”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孙思安忍不住问道:“那个,石兄弟,不知道你上门来可是有什么事吗?是……你这边这位兄弟要看病?”
“额……”
不等石铁思考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林枫抢先上前说道:“孙大夫医术超群,窝在这小地方未免太屈才了,不妨随我入京,如今京城中正是疫病泛滥,孙大夫必定可以大展拳脚!”
孙大夫一愣:“阁下是京城中的医馆?”
“你可以这样理解。”
孙大夫摆摆手:“罢了,我无意去京城医馆,辜负阁下好意。”
林枫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拒绝:“孙大夫,如今京城中疫病横生,正需要孙大夫这等能人,难道你忍心让京城中的无辜百姓,继续经受疫病的折磨吗?”
闻言,孙大夫咬牙,面露痛苦之色,原地思索半晌却还是摇头道:“并非是我不愿意救那些百姓,而是我做不到。”
听到这话,林枫顿时意识到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在京城里也算有些势力,或许能帮助孙大夫。”
石铁眉梢微挑,看向林枫的目光满是古怪之色。
有些势力?
侯爷您说这话未免也太谦虚了!
如今京城里的势力您说第二,都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只不过林枫先前开口没有说明身份,石铁此时自然也不会去说透,只是劝说道:“是啊,林公子很有本事的,孙大夫您要是有什么难处,他都可以帮上忙的。”
孙大夫叹息了一声:“林公子有心做善事,我自然是很支持的,但我身上的麻烦太大,我担心会将林公子也牵扯进来。”
“你说说看。”林枫淡笑道,“能是多大的麻烦,让你从京城跑到这村子里来。”
眼见林枫再三追问,孙大夫最终还是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实不相瞒,我父亲本在京城里有一间铺子,靠着给街坊们治病维持生计,但父亲过世后,京城中通善药坊派人来,说想要这间铺子。”
“此铺来家父遗物,我自然是不能卖的,更何况通善药坊卖的药又贵,我铺子周围那些百姓肯定是买不起的。”
“谁知道我拒绝以后,他们就派人来我铺子里捣乱,根本没有办法做生意,甚至连重病的街坊来求药都被他们撵了出去,我实在忍无可忍便动过手了,将其中一人打成重伤。”
林枫眉梢微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京城里的衙门要抓你,所以你才逃出京城的吧?”
孙思安神情苦涩地点了点头:“对,当时衙门直接判了我伤人过重,至于德善药坊没有任何事,甚至连来闹事的那几个流氓地痞都没有任何惩罚,我不服气,就逃了。”
“本来这些年一直都在外头,最近才刚刚回来,着实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铺子,还有那些街坊,但我又不敢进京城,只能在这外头待着。”
听完,石铁面露愕然之色,他没想到孙思安还有在这种往事。
他上下打量着孙思安,犹豫道:“孙大夫,你刚才说……你把那些闹事的流氓,打成了重伤?”
开玩笑的吧!
你是个大夫啊!
不是武者啊!
孙大夫挠挠头,尴尬道:“家父曾经教过我,说大夫行医,首先要学的就是武功,哪怕不够精通,但一定得会那么几招。”
林枫深表佩服:“家父的行医理念真是好先进。”
提前这么多年,就已经开始对医闹有所防范,可以说已经超越时代了。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