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山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不是,我就不信了,我堂堂牌九圣手,居然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林枫乐呵道:“别想了,这小子是天才,学什么都快,你从第一把开始输就已经不可能赢了。”
这是他前不久才发现的事。
本来以为钓鱼是这小子运气好,结果后面打牌九的时候,发现左成林居然真的是天才。
最开始还很生疏,明显只是看过别人打,竟然还把自己打赢了。
今儿个拉上赵平山又试了试,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赵平山这货平时守卫造船厂,没时间去花天酒地,就只能和手下打牌九。
自称什么牌九圣手,可能还真不是开玩笑。
但和左成林打牌,愣是一把都没有赢,现在都被打得没脾气了。
“这世界上真有天才这种东西吗?”赵平山嘴里嘀嘀咕咕着。
左成林面露惶恐:“侯爷言重了,小人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论牌技自然是远比不过赵大人。”
听到这话,赵平山脸色更黑了:“岂不是说你只是随便玩玩,就已经能打赢我了?”
“不是,小人没这个意思……”
林枫在旁边乐呵着,他知道赵平山不是想故意刁难左成林,只是用这种方式让对方放松。
这五大三粗的家伙看着鲁莽,实际上心细如发,早就看出来自己有意要收编这个年轻人。
现在让双方关系融洽些,日后左成林给自己上手办事就更快。
“对了,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林枫忽然想起来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左成林连忙答道:“多谢侯爷关心,舍妹已在屋中睡着了,这次若不是侯爷相助,恐怕我一家人难逃不测。”
“没事,本侯从来不会坐视自己人被欺负,更何况就算你不是本侯的人,如这等作恶多端之人,也不能饶过!”
就在这时,几名锦衣卫快步来到跟前。
“启禀侯爷,镇外此时已聚集三千官兵,应当是本郡守军。”
闻言,赵平山的脸色比刚才打牌九输了还难看。
“段成复这个混账,简直胆大包天!”
郡守军的职责是镇守一郡之地,若非紧急军情不得随意调动,哪怕是要镇压所谓的土匪也得往当地总兵汇报,得到允许才行。
自己身为总兵,从头到尾什么文书都没收到,说明段成复是私自调兵!
这样做,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呵呵,哪怕是在京城边上,官员也是这番做派,大宇的境况真的比我想象得还糟。”
林枫的笑容里,带着些许的苦涩与自嘲。
在亲眼见识辽新村的情况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站得太高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是个太监的身份,但那也是宫里头的人。
此后步步高升,成为镇北侯,所做之事大多都站在与权贵或高官的位置在做事。
但在宏观叙事的角度下,却不能无视掉渺小个体的苦难。
正如这辽新村的情况。
如果不是自己因为左成林的事情,误打误撞下才来到此地,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发现本地官员如此目无王法。
就连天子脚下都是如此,更别说那些远离京城,王令无法传达的地方了,又是何等换乱的模样。
短暂感慨后,林枫看向赵平山:“知道该怎么做吧?”
“明白,属下这就去下了那些混球的装备,把他们带过来!”
赵平山面色铁青,气势汹汹地大步往外头走去。
他身为总兵,统管运河附近郡县所有的守军,自然有资格灌下那些郡守军。
村外,张龙与蒋金宇身骑高头大马,面容在火把的映照下时明时暗。
身旁,是三千郡守军的统领。
“蒋大人,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进发。”
蒋金宇点点头,面上扬起冰冷的笑容:“好,那就有劳统领,今日这些土匪务必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至于谁是土匪,有多少土匪,那就是他说了算的。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众人跟前。
“祝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没有老子的同意也敢私自调兵?!”
身为统领的祝山先是眉头一皱,随着那人逐渐走入火光的范围,他面上的神情从惊讶,到不可思议,再到最后的震撼惶恐。
骑在马上的身躯根本控制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又是何人?竟敢如此大放狂言!此乃本郡守军,轮得到你同意?”
张龙急于救儿子,根本没有多加思考,策马上前就要蒋拦路者打杀。
啪!
忽然间,刺骨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张龙猝不及防直接被抽得从马上掉落。
不等他起身,就见守军统领身影从他身边掠过,带起的狂风再度将他掀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砰!
统领双膝跪下,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惊惶。
“属下祝山,拜,拜见……总兵大人!”
唰!
身后,三千官兵齐齐下马,整齐划一地跪在马旁,就像是被割穗的稻谷。
“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