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在再怎么离谱的病毒，也要符合生物的进化规律，或者说是冥冥中的自然法则。
某一方面极其强悍的生物，势必会有更大的弱点。
倘若各方面都强悍的生物，意味着其数量稀少，单独的强悍个体并不能改变什么情况。
站在林枫的角度看来，这种病毒的存在完全违背了自然发展的规律。
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感，那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出现了非同寻常的东西。
但林枫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识到什么超出理解认知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都肯定有其原因。
“所以，林大人您的意思是，这种情况是有人故意在暗中作祟，想要在京城中引起动乱？”周正眸中闪烁着怒火，“若真是如此，这些家伙简直丧尽天良！”
作为一名大夫，有人如此草菅人命，对于大夫而言无疑是种巨大的羞辱。
林枫沉声道：“我正在派人调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里需要什么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我会立刻安排手。”
从周正这么多天都没有被感染来看，周正的防护手段虽然简陋，但显然还是有些效果，不然周正现在也已经成了倒霉催的人群之一。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脚步匆匆地赶进来。
“大人，情况有发现了！”
“我们按照目前为止被感染的人，出现的地方沿途一路追查，发现目前为止出现最早的感染者在靠近归元寺的一处民居。”
林枫眉头一皱：“归元寺？里头有和尚感染了吗？”
“回禀大人，暂时还没有。”锦衣卫禀告道。
归元寺这个名字不可谓不熟悉，此前袭击他的法正师徒便是出自归元寺。
林枫早就已经下令，让锦衣卫对归元寺展开调查，后来便没有追踪进度，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
“让你们对归元寺做的调查，现在走到哪一步了?”林枫皱眉问道。
锦衣卫面露难色，低声道：“回禀大人，我等已竭尽全力调查，但这归元寺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任凭我们如何调查，都没有证据，寺中僧人也说他们并不知晓法正师徒的所作所为，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们归元寺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险些把林枫给逗笑了。
从古至今这些家伙解释的手段，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说和他们没有关系，就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地将责任甩开吗？
开什么玩笑！
连个临时工都找不出来的寺庙，凭什么？
真把本侯当傻子是吧？
这头锦衣卫还没说完：“而且，我们在调查中，各方都曾经施以阻拦，导致调查进度一度被拖后，到目前为止还未能调查出什么有用的情报，请侯爷恕罪！”
对于锦衣卫而言，一件事情调查这么久，却连一点进度都没推动，无疑是极大的耻辱。
林枫冷哼一声；“区区一个寺庙，居然还和朝中高官有牵连，这大宇朝中究竟还有多少污垢之处？”
一旁的周正连话都不敢说，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这是自己能听的话吗？
要是换个人，前脚说这话，后脚就要在朝中被御史弹劾了。
也就是林枫，之前把御史台狠狠地收拾过一遍，现在御史台还敢弹劾林枫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大部分御史只是将弹劾当做一种博取名声的手段，并不是真的想要把某人弹劾下去。
如林枫这种人，除非真的是犯了什么叛国谋逆的大罪，否则想光靠弹劾把人弄下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别提以前弹劾林枫的御史，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已经被送进大牢。
没错，名为清流的御史们，往往背后也不干净。
林枫每次想到这件事，都觉得想笑。
最干净的地方，往往背后最是肮脏。
如御史台，如归元寺。
佛侣清净地，本该是青灯古佛，慢享余生，明悟道理之地。
只是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常人所想的那般干净。
“还有其他的情况吗？”林枫问道。
锦衣卫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回禀侯爷，最近有归元寺的僧人在民间传医，据说被他们治疗过的病患，病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如今光是长安坊，就有不少百姓已经将归元寺奉为真正的佛门之地，甚至有归元寺方可救世的传言传出来……”
听到这话，林枫的眉头顿时紧皱，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件事和当下出现的传染病几乎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病情控制不了，完全传播开来的话，必然会导致整个大宇沦丧，这是物理层面上的灭国。
佛门一旦盛行，天下百姓都相信佛门僧侣，却不愿相信衙门官员，届时民间只知佛祖而不知圣上，这是精神意义上的灭国。
这也是为什么，历代皇帝都不希望这种类型的宗教在国内出现。
宗教对于统治者而言，始终是利大于弊。
好处在于，统治者可以靠宗教来统御民心，如欧洲的教皇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