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起身离开。
这一次交手,他也并不好受,内里气血翻涌,不过,没有一点点沮丧。
经过这一次交手,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识。
自己才懂武几天,能与秦忠这等高手平分秋色,完全是仗着沈冰那里得来的八成功力,他相信,待到将这股能力融会贯通,实力还能更强劲几分。
而秦忠,即便是放眼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想到这里,林枫是有些欣慰的。
他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秦忠异样的神情,还有脑补出来的东西。
要是知道秦忠已经将他脑补成隐世的绝代高手,怕是要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东厂的地牢里。
林枫再次见到了陆向荣这个纨绔二代。
跟那日的盛气凌人相比,此时的陆向荣,哪里还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光,披头散发,脏兮兮的,全身上下,留着行刑后的印记,那双眸子里,也变的黯淡无光。
“林枫,不厂公大人,你饶了我吧,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陆向荣看到林枫,从角落里爬过来,满是哀求的语气。
东厂的牢狱,在京师,甚至整个大宇,都是出了名的。
这里是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是真正的人间炼狱,进入这里,即便上就是死路一条。
侥幸不死,也非要脱一层皮不可。
那怕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落到东厂手里,番子和行刑的酷吏,总有办法打破他的心里防线,让他开口。
审问,是一门艺术,刑罚,同样是一门艺术。
东厂的掌管刑罚的番子和酷吏,在这上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督主,这是陆向荣交代的,全部记录在册,已经签字画押。”
旁边负责审讯的番子,毕恭毕敬跟在林枫身后,将一份口供呈递上来,上面还有陆向荣按的手印。
口供足有数页。
林枫接过来,目光落到上面,只是看了第一页的内容,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知道这种纨绔子弟,依仗着家世背景,为非作歹的事情,肯定做的少,却还是有些意外,竟然做了这么多没有下限的事。
就比如说上个月,他爹陆进过寿的时候,诸多达官显贵带着家眷,前方陆府贺寿。
陆向荣看中了一名富商的女儿,当日便将这位富商的女儿,哄骗到府内一处房间里,将其给强暴了。
那女子也是个京师里小有名气的才女,性子很是刚烈,当日就在陆府投井自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那富商想要找陆进要一个说法,却被含糊其辞糊弄了过去。
就在第二日,陆向荣便借着西城兵马司副指挥的权力,构陷罪名,将这富商一家,都抓了起来。
在这份口供上,像是这样的案件,不止一起,足足有十多起,而且,几乎都是他人的妻妾或者女儿引起的。
当然了,除了陆向荣自己做的事之外,还有他爹陆进做的那些龌龊事。
其中最瞩目的一条。
景元十年,但是作为大理寺少卿的曾书,弹劾陆向荣草菅人命,为了保护儿子,陆进暗中走访诸多内阁家里,在内阁众朝臣的帮助下,反向诬告曾书。
就这样,这位景元八年的状元郎,才刚刚达到人生的一个高点,就被贬到翰林院去编书。
而且,再也没有起复的机会。
若非是林枫惜才,将曾书从翰林院里寻出来,即便曾书有天大的才华,也没有机会施展出来,唯一的结局,便是在翰林院里蹉跎一辈子。
人际关系社会里,个人的能力再优秀,若没有背景,没有人支持,很难有上台面的机会。
古今往来,皆是如此。
很快,林枫便将这份口供浏览完了,看撇了撇旁边负责审讯的番子,淡淡道:“这里面,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监牢内的陆向荣,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变了。
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因为害怕,都止不住的颤动起来,满是惊慌之色。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结女真”
“本公叫你们审问,这就是你们审问的结果么,这贼子还不交代清楚,本公拿你们是问。”
负责审讯的番子,也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林枫的意思。
“来人,将逆犯陆向荣押出来。”
“不不我没有,厂公大人,你饶了我”
陆向荣都快被吓尿了。
自小到大,他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这种折磨,就这两日,东厂牢狱里的遭遇,已经成为他的梦魇。
半夜睡觉的时候,都会被惊醒过来。
面对这种人渣,林枫怎么可能会心软,随意的摆了摆手,陆向荣便被压了出去。
很快,那痛苦的哀嚎声,在这地牢里清晰可闻。
只是短短片刻钟时间,负责审讯的番子便拿着新的口供,呈到林枫面前,这一次的口供上,明显多了一桩案子出来。
这案子,自然就是陆向荣父子暗中串通抚宁卫指挥使向鹏,半路劫掠朝廷运往辽东的军资,再由人暗中带出关外,卖给女真,获取丰厚的利益。
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