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宣将春雪扶起来,眼里带着盘算的笑,
“小娘子,你是从哪里来?”
春雪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随口胡诌,
“小女子从乡下来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落在了春雪的脸上。
徐文宣噙着一抹邪笑,龇牙道,
“撒谎,你明明是从轩静王府里被赶出来的。”
春雪身子一抖,又扑通跪下去,嘴里嚷着,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徐文宣掸了掸官服上的些许灰尘,眯眼道,
“老实些,我把你买回来,你就是我的人,若嘴里还没有实话,就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下来。”
春雪肩膀止不住的颤抖,心里苦死了,刚才从龙潭出来,竟然又进了虎穴。
她磕着头认怂道,
“春雪再不敢撒谎,求大人饶命。”
徐文宣一把捏住春雪的下颚,眼角带着得意的笑,
“说起来,我们是一类人,你在轩静王府的遭遇,我全部知晓,我们其实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徐三春。你,可愿意帮我,除掉她?”
春雪惊魂未定的眼睛顿时染上了一层吃惊的神色,她被迫仰头看着徐文宣,心里如鼓槌一般砰砰砰响个不停。
原来不只是她想让徐三春死。
还有别人,也不希望徐三春好过呢!
看着眼前一身官服,衣冠楚楚的男子,面容清俊,却带着一股子邪气。
跟着秦游那个废物,无权无势,如何打的垮徐三春那一棵大树。
这个官家瞧着府邸也气派,官衔也不低,跟着他,岂不是比跟着秦游强千百倍。
春雪眼里闪过片刻惊喜,但如今她也谨慎起来,
"官人,徐三春地位强大,您虽居高位,但想要扳倒她,想必没有那么容易的。"
徐文宣却扯起一个暧昧的笑,
“若像你们这般莽撞,定是不行,但本官已经筹谋了很久很久很久了。”
说着捏紧了拳头,徐文宣想起了往日的耻辱,恶狠狠的吐出一句话,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春雪眉心一跳,突然死去的火苗又重新燃起来了。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伸手拽住了徐文宣的官袍下摆,
“官人,春雪什么都听您的,春雪是您的人,春雪定会助您铲除徐三春。”
阉人房。
秦游是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醒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他刚刚醒来的一瞬,就感受到了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
左臂钻心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
怎么连下身也那般疼,疼的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下身。
微闭的眼睛顿时惊恐万分的睁开。
他忍着剧痛蹭的一身坐了起来,仅剩的一只手不停的抓着身下,想要抓到什么,却发现空空如也。
“!!啊!!!!!!!!!!!!!!!!!!!!!!!!!!”
秦游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阉人房。
门外正在打牌的几个太监早已见怪不怪,每一个进来的男人都会有这样一声尖叫。
但是秦游明显更加癫狂,他拖着残破的身子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拷在了床上,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世界观几乎都在一瞬间坍塌。
他尖叫着咒骂,咒骂一切能咒骂的人和事。
门外为首的老太监听了许久,见他还不闭嘴,显得很是不耐烦,举着一旁火架上烧得通红的烙铁就推门进去了。
老太监鄙夷的看着床上尖叫抓狂的秦游,很不耐烦道,
“再叫一声试试,我给你下面烫出一个花来!”
秦游顿时闭嘴,望着那火红的烙铁,他知道,自己如今就是一只待宰羔羊。
他突然极度的憎恨关迎风。
这个贱女人,竟然会这般折磨自己!
他恨不得将关迎风生吞活剥,千刀万剐才好!
恨意在心底蔓延开来,甚至有燎原之势!
但此刻最重要的,还是让那鲜红的烙铁不要烙在自己身上!
秦游双眼猩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往床上缩了缩,俯身就给面前都老太监磕了个响头。
“公公,我不闹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那老太监瞧见秦游倒是听话,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是个俊俏的模样,可惜断了条手臂。
老太监将烙铁随手丢了,上前两步,坐在了秦游的床边,伸手摸了他的小脸一把,笑道,
“小东西,乖乖听话,好好在杂院干活,公公我啊,不会亏待你的。”
秦游很想将那只黏在自己脸上的手甩开,但他知道他不能。
那只手顺着脸又滑到了秦游的胸口,狠狠的摸了一把。
秦游心里都快吐了,都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来这老阴阳人打的什么鬼主意。
在娱乐圈里,他不是没有伺候过男人。
但眼前这个男人实在算不得男人,阉人,还又老又丑。
秦游还是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