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行热泪滚滚而下,抱着徐三春哭的泣不成声,
“祖母无能,祖母无法护你,你吃了那么多苦,本该许你安稳富贵一世,如今却还要你冲锋陷阵保家卫国,祖母愧对你的母亲,愧对你啊!”
徐三春紧紧拥着皇祖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皇祖母,等我回来。”
徐三春迅速奔回大殿,此时羽林王已经带着部分人马先行探路,大殿外三皇子坐在马背上,一身戎装,清点了着兵马和粮草,也准备出发。
徐三春狂奔而出,牵过一匹马,利索跨步马上,与三皇子司言并肩而立。
徐三春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在暴雨前跟着高介将军学会了骑马。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利索漂亮。
众人站在殿外给三皇子送行,见到徐三春无不惊讶的张大嘴巴。
就连三皇子都神色古怪的看着与自己并肩的这个女子。
群臣更是低声窃窃私语。
“还真让她去啊?这不是个累赘嘛,倒是三皇子还要反过来照顾她,这不是带个包袱前行嘛?”
“这翁主真是不懂事,非要跟着,丢了命才知道哭呢。”
“太后也不拦着,就这么任由着她胡闹嘛?”
宣帝气的身子一晃,都要站不稳,怒斥道,
“三春!快下来!”
说罢就要吩咐侍卫上前捉她下来。
“让她去。”
一道苍老疲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太后在八公主司林夕的搀扶下缓缓走至宣帝身边。
宣帝脸皱成一团,焦急的跺脚,
“母后,您糊涂啊,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岂不是白白送死。九泉下司梦也不会放过朕的!”
太后定定的看着马背上的女孩,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
“本宫说—让—她—去。”
一个簪子突然飞到空中,徐三春顺势一接。
定睛一看,是自己的海棠花木簪。
抛来木簪的是八公主司林夕,她扬声道,
“随身带着,姑姑会保佑你的!”
徐三春冲她微微一笑,将那簪子插入了鬓边,又担心马背上颠簸掉了,又揣入了里衣。
三皇子马鞭一扬,奔了出去,大队人马立马随行。
徐三春也扬起鞭子,策马快步跟上。
皇后急的嘴唇都冒了泡,她焦急的挽住太后的手臂,眼圈都红了,
“三春不会武功的啊,跟着高介将军学了不到几日,就因暴雨中止了,她这样去,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四皇子司新城站在一旁,心里也焦急的不行,但还是嗫嚅安慰道,
“母后,三春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二皇子望着远去的三弟和徐三春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次三弟主动请缨,帮他挡了下来,等他们覆灭了,下一次就会轮到他了,这一遭怎么看都躲不过去了。
一直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锦妃此刻却露出来欣慰的笑容,这愚蠢的徐三春,要充大个,那就让她上啊!反正她的铎儿已经没了,那就让这小贱蹄子给铎儿陪葬吧!要死就一起死吧!
谁都别想要好过!
九皇子站在远处的摘星楼上,急的转圈。
“真走了啊?岂不是送死去。”
“哎...”
宣帝望着太后,眼里的焦急暴躁担忧止不住,
“母后,您好狠的心。那是司梦唯一的血脉啊!”
太后冷冷看了宣帝一眼,
“你怎么知道,三春就一定回不来呢?”
宣帝闻言一愣。
确实,当年人人都以为司梦一定命丧黄岐岛,但她还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而且...
所以三春凭什么不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一路上暴雨不停,路上泥土泥泞,马儿都是淌着水行走,城内这段路走的很慢。
沿途全是被暴雨冲毁房屋田舍,流离失所的百姓神情萧索,虽然皇上已经发放银两赈灾,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一些尸体横在大街,水里更是漂浮着死猪死狗,散发着腐烂的恶臭。
三皇子和徐三春的眉头都紧紧皱着,他们都感知力这场灾祸的严重。
直到出了城,地势渐开阔了,路途才好走些,三皇子神色严肃的抽着鞭子冲到前面,像是有一腔愤懑难以发泄。
队伍行至宣国边界的时候,雨势才渐渐弱了。
披着蓑衣,在雨中奔驰着的队伍,此刻放缓了节奏,再行五十里路就要到黄岐岛了。
马儿缓缓的走着,不少士兵更是掏出来干粮来吃,补充体力。
徐三春也掏出了一块干饼子来嚼。
“三皇子,这本该是二皇子的差使,你抢了来做什么?就那么想死?”
徐三春漫不经心的发问。
三皇子司言向来神色寡淡,脸上神情漠然,看不出一丝情绪,回宫许久,徐三春也曾主动示好过,但这三皇子都如冰块人一般,视而不见,就连话都不曾说上几句。
你也不能说他怠慢,每每碰上,他也都会跟你点头示意,打招呼,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