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贞终于死了。
被一张草席裹着,暴雨里官兵抬着林秀贞的尸体往一旁的乱葬岗去。
那里将是最终她的归宿。
心莲与徐三春乘坐同一座轿子回去,一起的还有宣国的太后。
徐三春开口问道,
“心莲婶子,有一事情我还想要跟你求证,你见过这盒子吗?”
徐三春从怀里掏出天令珠的锦盒,将那空盒子递到了心莲手里。
心莲拿着左右仔细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道,
“好像是看到过的,当初我帮你母亲盖被角的时候,这盒子好像就藏在被子底下,我还打开看了,那里头好似有一个圆圆的药丸,我只当是滋补的药物,并没有动。我当时吓得厉害,那里顾得了其他,没待多久就跑了。”
徐三春点点头,不再说话。
心莲不一会就到家下车了。
坐在马车内一直闭目不说话的老太后缓缓开口,
“你怀疑这珠子,你母亲给你吃了?”
徐三春这次微微叹了口气,
“那堕胎药是致死的剂量,吃下去,必定是一尸两命的,绝无生还的一丝可能。我的猜想是娘亲忍着巨大的疼痛生下了一个死婴,而那时她也奄奄一息,但她还是将那颗唯一的天令珠喂给我吃,自己则...”
喉头有些哽咽,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宣国太后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泪水,她脸上噙着一抹无奈的笑,
“司梦这孩子,向来如此,这像是她会做出的选择。”
徐正卿回城路上掩饰不住的兴奋和眉飞色舞。
只觉人生实在太过美好。
林秀贞死了,他憋屈的人生也将彻底翻篇。
他真是命好。
一辈子都能有强大的女人可以依靠。
以前是顾银梦,后来是林秀贞,以后就是徐三春。
他如今还有娇妻陪伴,还会再给他生儿子,吃住不愁,荣华富贵,人生怎么能说不圆满呢!
简直是睡醒都能乐出来的程度。
徐正卿乐呵呵的回了柳花巷。
手里拎着一壶刚打的好酒和一袋牛肉,准备中午好好的喝一顿。
走到巷子口一看,却傻了眼。
自己不多的衣物被全部扔了出来,零乱的躺在泥泞的巷口地上。
徐正卿忙弯下腰,捡起那些衣裳,才发现这些衣裳全部被绞了口子,没有一件全乎的。
他突然非常生气,艳红这小娼妇又跟他闹什么呢这是!
走上前去,哐哐拍门,
“艳红开门!艳红你给我开门!”
还没叫两声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艳红站在屋内盛气凌人的瞧着外头的男人。
身上背着个包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徐正卿往屋内侧头望望,脑子嗡的一下,好似被人用棒槌狠狠敲了一下。
他惊慌问道,
"家里怎么空了!?"
偌大的屋子,此时已经被搬的干干净净,连个床板都不剩。
又察觉到艳红身上背着包袱,急切的拉着她问道,
“你要去哪里,艳红?”
艳红一把甩开徐正卿的手,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厌烦脸色,
"我去哪里,你管的着嘛,你谁呀你,靠边让让!"
说着扶了扶自己背上的包袱,白了男人一眼,往外走去。
徐正卿惊慌失措的拽住艳红,哄道,
“艳红,宝贝,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你还怀着孩子呢,你这是要去哪里呀?为夫是担心你呢。”
鼻孔里嗤气,艳红没好气的转头道,
“徐正卿,我可没怀你孩子,我那是骗你呢!还有啊,你可不是我丈夫,你可别乱叫,多晦气!”
说罢就要扯开徐正卿紧抓不放的手。
徐正卿彻底慌了,
“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我怎么不是你的丈夫!这些年你吃我用我的!我贴补了你多少钱!你现在说走就走怎么行!”
艳红嘴角发出轻蔑的笑,
“贴补?我没跟你睡觉嘛!咱们啦,两清!”
回身打量了一番徐正卿,
“还有啊,徐正卿,你个老东西比我大了二十岁,我伺候你的时候真的非常恶心,非常想吐,谁会想要给你生孩子呢。说白了,我以前跟你,就是因为你给我花钱,如今你一无所有,你还算个屁啊!难道还要我养你不成嘛!”
徐正卿忙急切的辩解道,
“艳红,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翁主闺女呢呀!她上次已经答应我会养我了呀!到时候咱们两一块住进那翁主府邸,吃香的喝辣的,怎么能说我是一无所有呢!艳红,我要带着你跟我享福的呀!”
艳红狠狠淬了一口,
“呸!你个贱男人!林秀贞的死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了,你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跟着你下一个死的岂不是我?我怎么会那么傻呢!”
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了一阵阵鼓掌的声音。
徐三春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
身上一袭金丝海棠锦服,通身的气派和从容的神色,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侍卫。
自从徐三春成了翁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