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小姐,那老妇果然有问题!”
徐三春扯着她坐下,将手里那杯茶递给豆蔻,帮她拍拍背,示意慢慢说。
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将一杯茶水喝的个干净,豆蔻这一路小跑,实在口渴。
喝完水,抹了把唇,豆蔻这才开口道,
“这妇人就住在那座荒山附近的村落,我跟村民打听,原来丈夫早亡,只留下一个孩子,十多岁,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徐三春坐在对面,食指扣着桌面,眉头锁着,
“竟也是个可怜人。”
“呸!”
将嘴里残留的茶叶渣滓一口淬了出来,豆蔻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她可怜,我看她是活该!小姐,你若知道她的出身,你定是要大吃一惊的!”
徐三春眉头深锁,
“继续说。”
豆蔻悄咪咪的凑上前道,
“我也原以为她是个寻常妇人,可在她房前屋后晃了一圈,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院子里晾着的旧衣裳居然是有林府家徽的!”
“什么!?”
徐三春确实吃了一惊。
林府,自然是林秀贞的娘家,是个三代为商的商贾世家,近两代里还有不少晚辈在朝为官的,林家堪称一个大家族,自然也拥有着家族徽章。
这些徽章通常会绣在家仆的衣服上,马车上,或者一些物品上。
豆蔻眯着眼,机灵的道,
“那衣裳,我以前在徐家就看过林秀贞的贴身嬷嬷穿过,瞧着甚为眼熟。于是又去找附近的大娘打探。原来这妇人以前真的是林秀贞的贴身丫鬟,是个家生子,从小就跟着林秀贞。二十年前,也就是林秀贞跟徐正卿大婚之前,犯了病,这才告病回家的。不然,林秀贞的陪嫁丫鬟里,是有她一个的!”
这妇人出现在娘亲墓前,果然不是巧合。
徐三春眼睛眯起。
当徐三春出现在那座破败的小院子前时,她知道这个妇人如今的日子并不好过。
此时院子里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玩泥巴。
衣裳脏兮兮,皱巴巴,脸上挂着两条鼻涕,全然没有察觉到徐三春和豆蔻的到来。
徐三春眉头微微皱起,这是个该读书的年纪,这男孩竟还在玩这些。
豆蔻跟在身侧,挠挠头,有些犹豫的问,
“小姐,她会帮咱们嘛?”
徐三春眼神笃定,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这由不得她。”
豆蔻冲那小孩嚷道,
“小孩,你家大人在家不?叫你家大人出来,有人找呢。”
那小孩明显认生,吓得忙起身跑去了后院。
屋内的妇人听到声响,探头出来,一瞧见门口的两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她神色闪躲,但已经露面,也不好装作不在家。
只得不情愿的挪动着脚步,走至院落前,并未想要开门的意思。
只冷冷道,
“找谁?”
徐三春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自然是找你,心莲。”
妇人心里咯噔一下,神色立马戒备起来。
心莲,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这个名字,还是从前的主子林秀贞给她起的。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离开林家后,她早已改回了自己的本名张秀玉。
妇人眉头锁起,
“找我何事?”
徐三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该记得我,昨日我们在墓前见过一面。你是否认识我娘亲?”
妇人面上冷冷,有些不耐烦,
“不是说了是认错墓碑了嘛,烦不烦人。”
说罢也不打算开门,径直就往屋内走去。
看来是不想多聊的。
“砰!”
还未走出两步,院外的木门已经被徐三春一脚踹成两半。
本就简陋的门板,被这一脚猛踹,连带着两侧的篱笆都摇摇欲坠。
妇人转身呵斥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私闯民宅,小心我报官来抓你!”
徐三春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
“报官,你敢嘛?你若真敢招惹官府,就不会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黑户!”
心口猛地被攥紧,妇人被说中心事,顿时有些面色难堪。
她定定的看了徐三春片刻,紧张的问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三春上前一步,眉头微挑缓缓道,
“二十年前,你是林秀贞最贴身信任的丫鬟,可却在主子大婚前悄无声息的离开,这是为何呢?”
妇人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冷汗渗出一层细密冷汗,
“你调查我?”
徐三春在院子里缓缓踱步,并不看她,继续道,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犯法了,杀人了,你害怕了!”
说罢旋即转身定定的看着那妇人,眼底阴沉一片,好似幽深湖底,深不可测。
妇人闻言脸色大变,腿倏忽一软,跌坐在地。
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