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神色一凛,道,
“今日大喜日子,别闹出什么出岔子来。咱们快去瞧瞧。”
转身又对跪地的太监道,
“这里毕竟是越国的地盘,我们做不得主,新人又忙着敬酒,你快去寻长公主过来。”
太监磕头领旨,一溜小跑消失了。
景萱皇后搀扶着太后,急急往发出声响的河边走来。
还未走近,就瞧见池塘里扬起了千层水浪。
太后年岁大了,眯着眼却看不清池塘里人。
倒是景萱皇后眼力好,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徐三春啊!
失声叫大,
“太后,是三春啊!”
“啊!”
老太后一听,忙加快脚步,急速往河边奔来。
“快住手!皇宫重地,岂容你这般放肆!”
老太后对着河面厉声呵斥。
竟然有人将她的宝贝外孙女拖入河中,真是太放肆了!
站在岸边急得直搓手的徐正卿和林秀贞,此刻也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一回头,竟然是宣国那老太后。
立刻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后立刻吩咐身后的贴身侍卫下水救人。
片刻后,两个姑娘落汤鸡似的瘫坐在河边草地上。
老太后拧眉,非常不悦的扫过徐娇蕊,心道,什么货色,竟然敢欺负我的三春。
再看徐三春,哎哟,可怜死了。
浑身都湿透了,脸上好几道血淋淋的抓痕,额角磕破了好大的一个口子,身子本就瘦弱,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浑然没有察觉徐娇蕊其实看起来更惨,头发掉了近一半,浑身都是抓痕,脸上是掌痕,挨了好几次揍,就连在水里,徐三春都喂了她几口淤泥。
可老太后心里眼里只有徐三春。
老太后看着徐三春,心疼的倒抽气,问道,
“疼不疼啊?”
景萱皇后瞧着也是心疼的厉害,忙吩咐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来啊。”
徐娇蕊仰头,正对上老太后的目光,她便以为老太后在同她说话。
自己好歹是贵人,宣国太后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扯出个笑脸,顿时讨好卖乖起来,
“太后,奴婢没什么大碍的,不用惊动太医的。”
老太后顿时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谁跟你说话了,真是自作多情。
刚要开口教训,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一行人。
老太监原是要找长公主来的,不曾想此时长公主正与新帝新后在一块说话。
夜泽听闻有人在御花园杀人,气得拔腿就要来治罪。
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他大婚之日触霉头,他定要好好教训。
陪同的还有轩修齐。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上前来,夜泽怒目呵斥道,
“是谁!是谁在朕大喜之日行杀人之事?”
在场的众人都被吓得一跳,皇上如此动怒,怕是后果很严重。
林秀贞眼睛转了转,一把扑倒在皇帝脚边,哭得凄惨无比,
“皇上,求您主持公道啊,求您一定要为娇蕊讨个说法啊!”
夜泽见两个落汤鸡一般的女子,一个是他的娇贵人,一个是摄政王的准王妃。
他有些懵,压着怒气道,
“竟是你们两个,说!怎么一回事。”
林秀贞忙开始抢着演,边哭边道,
“今日是皇上的大喜之日,原本是个举国欢庆的好日子,我们夫妇也应邀来参加皇上您的喜宴。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自家的闺女娇蕊。我们一家三口正在假山处闲话家常,聊得开心。徐三春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见我一家其乐融融,她竟然出言不逊侮辱起人来。”
假意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林秀贞继续道,
“这徐三春不仅辱骂娇蕊,更是连我们老两口都不放过,我们好歹也是她的父母啊,她竟然毫无顾忌,用最脏最下流的话来辱骂我们,我的娇蕊看不过去她如此欺辱我们,让她住嘴,不想却惹怒了她,竟然动手打起我们来。可怜我们一家都不是她的对手。”
说罢林秀贞便晃荡起自己摇摇欲坠的手臂卖惨,
“皇上,您瞧瞧,我这手臂就是被徐三春生生掰断了的啊!”
又指了指徐正卿脸上火红的巴掌印,
“就连亲爹爹他都敢打,皇上你看得到的,巴掌印造不了假的,我的娇蕊就更惨了。”
林秀贞一把又扑到徐娇蕊身边,抱着徐娇蕊痛苦,
“我的娇蕊被徐三春活活扯下好大一片头发,又将我娇蕊推入河中企图淹死,刚才宣国太后和皇后也是亲眼见到的。徐三春歹毒至极,竟然想要在皇上您大婚之日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求皇上您明断啊!”
一番话声泪俱下,人证物证俱在。
好似无懈可击。
徐三春都觉得林秀贞非常有做演员的潜质。
但她还是极其不屑的嗤笑一声。
真是黑的都给她说成了白,颠倒事实真是有一手。
夜泽闻言,只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