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大半天,徐三春与豆蔻都有些累了。
回到徐府,一个嬷嬷赶忙迎了上去,“大姑娘您回来啦,我带你去看看新屋子。”
跟着嬷嬷七拐八拐,停在一处小院子门口,拱门上悬着落雪院的门匾。
徐三春扫了一眼,虽比不得林秀贞的屋子,但也算干净整洁。
吩咐身侧的豆蔻:“东西拿到屋子里放下,去厨房看看饭好了没。”
逛了半天,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豆蔻放下东西,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徐三春站在庭院里来回踱步仔细打量了一番。
花圃里种着好多玫瑰月季,角落里还有些竹子,环境清幽雅致。
满意的点了点头,徐三春走进屋子等待豆蔻送午饭过来。
豆蔻还没走进厨房,就听见里头正聊的热火朝天。
“你说那豆蔻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烧火丫头,以为巴结了个徐三春就要飞黄腾达了,我呸!”
“听说那徐三春还给她赎身了呢!那徐三春也是贱哦,我听说她巴不得嫁给那候太监呢!在太子面前哭得哟!啧啧!”
“你别看豆蔻平时怂得要死,跟徐三春一个德行。遇到事情可精明着呢!不然府里上下那么多人,徐三春怎么偏偏给她赎身呢!”
“就是就是,豆蔻这丫头心思可深着呢!要是徐三春真嫁给那老太监,豆蔻估计能混个六姨娘当当呢!”
“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豆蔻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滞缓,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手放在门上犹豫了好久。
咬咬牙,还是推门走进了厨房。
屋子里顿时噤了声,一双双眼睛戒备的盯着豆蔻。
豆蔻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一个年纪大的老妈子吐掉嘴里的骨头,蔑视的斜眼道:“说你呢!怎么着?”
饭桌上顿时笑作一团。
她们都知道豆蔻和徐三春一个德行,性子软弱好欺,从不敢跟人吵架。
豆蔻涨红了脸,抽了抽鼻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再追究。
她绞着衣袖低着头问:“大姑娘要吃饭,是哪位妈妈在负责?”
“吃饭啊!”
刚刚说话的老妈子随手端起桌上的剩饭剩菜推到豆蔻眼前。
“喏!就这些!”
豆蔻眼眶顿时就红了,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回到屋子就趴在桌上抽泣。
“怎么了,豆蔻?”
徐三春看着她一起一伏的后背,不解的问。
不是去拿饭嘛,怎么哭成这样呢?
“有人欺负你?”
徐三春拧着眉,将豆蔻从桌上扒拉起来。
豆蔻抽抽噎噎的把刚才在厨房里的遭遇复述了一遍,说完更伤心了。
小声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好似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
徐三春扑哧一笑,“说你怂你还真挺怂,这种时候就该骂回去呀! 憋在心里难受的是你自己,说不定还会憋出病来呢!”
豆蔻急得直跺脚,“我...我不敢...”
徐三春耐心的拍拍豆蔻的背安抚着她,“走,我带你去解解气!”
拉着豆蔻就来到了后院厨房,一众家仆午饭已经吃完午饭,正在收拾碗筷。
徐三春抄起门口的扫帚,迈进屋子大声呵斥道:“刚刚谁在这欺负豆蔻的!给我站出来!”
一众丫鬟妈妈嬷嬷都停下来手里的动作,往门口看过来。
刚才吐骨头的老妈子仗着自己在徐府二十多年,比徐三春年纪还大,多少有些倚老卖老。
不怕死的站了出来,又满不在乎的上前一步,
“是我!”
身侧的春桃伸手扯了扯老妈子的衣袖,
小声说:“柳妈妈,她现在可厉害着呢!你别惹她!”
柳妈妈翻了个白眼,拽开自己的衣袖扬声道,
“春桃姑娘怕她,我可不怕!”
春桃不再开口,自觉的往人群里缩了缩,等着柳妈妈被揍。
这徐三春在众多奴仆的眼里就是个三等丫头,这种印象已经根深蒂固。
没有亲自领教过的,自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轻视她。
“哦?是你呀!”
徐三春笑眯眯的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一个扫堂腿!
直接把一座小山似的老妈子撂倒,吨位太大,地上扬起一层灰尘。
扫帚抵在老妈子的胸前,徐三春语气从容优雅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给我也听听。”
老妈子咽了口吐沫,被徐三春的气势吓到。
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屁都不敢放的徐三春啊!
周身的气派,从容不迫的神色,眉眼里的狠戾一览无余。
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气势。
只觉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但还是嘴硬,咬着牙道,
“我说豆蔻,狗仗人势,心机颇深!”
“啪!”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迎面扑来,带起一阵强势的掌风,坐在地上的老妈子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