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的头发被徐三春一把抓住!
头皮吃痛,春桃扭过身子就要去抓对方的脸。
可刚转过头就被迎面狠狠揍了一拳!
一个踉跄,重重的跌了个屁股墩。
徐三春上前一手揪住春桃的衣领,一手扯下发簪用尖端抵在春桃脸上。
“以前从我这顺走了多少东西!说!”
豆蔻抢答:“一钱银子加十二个铜板,还有半盒桂花糕和一块布料!”
豆蔻是个小算盘,什么账都算得清清楚楚。
钱都是清荷婶子这四年来陆陆续续偷塞给徐三春的,桂花糕是隔壁林大婶过节时给的,布料是豆蔻的娘从老家带来的,她分给徐三春做衣裳的。
这些全都被这坏春桃给抢走了!
簪子狠狠的戳下去,血珠子立刻滚滚冒了出来,滴到了手背上。
春桃吃痛,瞧见手上滴落的鲜血,立刻吓破了胆!
哭丧着脸喊道,“你别划我脸!我还你还不成嘛!全都还给你!”
忙从怀里把五个铜板掏了出来,双手奉上,身子抖如筛糠。
豆蔻立马把钱拿走,“哼!算你识相!”
转头看看徐三春,大姑娘怎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平时受欺负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如今居然懂得划人脸了。
不过厉害些也好,总比受欺负强吧。
“明早把东西全都还回来,否则划烂你的脸!”
徐三春扔掉簪子,起身回屋坐下继续喝茶。
身姿潇洒利索,一气呵成。
豆蔻看得眼睛都直了,大姑娘的动作可真是行云流水,比那唱戏的带劲多了!
眉宇间也一扫以前的畏缩胆怯,显得生机勃勃,迎春花一般耀眼。
门口的春桃一骨碌爬起来,跑个没影。
豆蔻立马上前帮她殷勤的捏肩膀。
“大姑娘!邱嬷嬷打牌欠我半钱银子,都半年了还没还,你能帮我划她的脸不?”
徐三春白了她一眼,拧着眉低头喝茶。
她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
手上的三瓜两枣顶个屁用。
她得搞钱,速速搞钱!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一床薄被潮漉漉的,盖在身上更觉阴冷,徐三春把箱子里的衣裳都套在身上都不够抗寒。
她哆嗦着盘腿坐在床上,盘算着...
一大清早,豆蔻就哐哐敲门。
“大姑娘,清荷婶子来了!正在后门等你呢!”
徐三春披了件外衣就往后院赶。
此时天刚蒙蒙亮,雾气还未消散,空气清冽寒冷。
一个清瘦的中年妇人手里抱着个包袱,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张望。
她昨日傍晚看到了那张贴满大街小巷的香艳故事,急得一夜未眠。
“三春!”
妇人见到她的身影立马扑了上来,眼眶登时就红了。
“三春你没事吧,那丑闻一夜之间已经传遍了京都!他们居然这么对你!徐正卿他简直猪狗不如啊!是婶子没用,是我害了你啊!”
妇人瘦削的身子缩在徐三春怀里哭得一颤一颤,悲痛不已。
清荷婶子是徐三春亲娘顾银梦的贴身丫鬟。
养了徐三春十六年,算是徐三春的养母,也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她扯出笑脸来,“清荷婶,你别担心,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我一点亏都没吃!”
妇人抬起哭红的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还是不放心。
“三春咱走吧,别在徐府待了,婶子磨豆腐养你!你那烂赌的叔叔已经不回家了,你回去跟我住吧!婶子护着你!”
徐三春的亲娘顾银梦原本是逃难的官宦之女,颇有些家底。
可自从嫁给徐正卿后,钱就全倒贴出去了。
顾银梦死后,愣是没留下一分钱来。
清荷根本没钱养活徐三春,逼不得已开了个豆腐店维持生计。
豆腐店小本买卖,本就不赚钱,如今清荷还有一子一女,日子更不好过了。
徐三春摇摇头,“婶子,我肯定会离开徐府,但我得赚点钱再跟你走。如今一穷二白,跟你回去只会拖累你们。你的豆腐店要想养活一大家子人,需要本钱扩张,我得先赚钱。”
清荷婶有些愣住,这丫头以前呆呆笨笨的,如今说起话来怎么如此有主张有条理。
不由得攥紧了徐三春的手,“傻孩子,日子穷点就穷点,但是婶子看不得你在这徐府受这样的罪啊!你还没嫁人呢!徐正卿这个王八蛋都不护着你,日后你的名声可就毁了啊!咱还怎么嫁人呀!”
说着说着清荷婶的眼眶红了起来,她是真的替徐三春委屈。
轩修齐的一番操作虽然目的是毁掉徐娇蕊的婚事。
但最无辜的受害者却是徐三春!
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一夜间清誉尽毁,成了这场闹剧最大的陪葬品。
没人在乎过徐三春的感受,只有清荷婶子在乎。
徐三春心里一股暖流流过,被人关心惦记的感觉真好。
徐三春笑道:“走,婶子,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抬头看看天,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