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色清冷。
送走葛凌尘后,盛浅予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她走到桌边,铺开一张宣纸,借着烛光,开始细细描绘着什么。笔尖游走间,盛府的格局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每一个院落,每一条走廊,甚至每一处假山池沼,都一一跃然纸上。
盛二小姐被禁足后,盛府表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盛老爷依旧早出晚归,忙于公务;盛夫人则闭门养神,鲜少露面。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盛浅予却敏锐地察觉到,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这几日,盛夫人对她的态度尤其反常。往日里,盛夫人虽不至于对她嘘寒问暖,但也算得上和颜悦色。可自从盛二小姐被禁足后,盛夫人对她便刻意保持着距离,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小姐,您在画什么?”贴身丫鬟碧珠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随便画画。”盛浅予淡淡一笑,将手中的图纸折起,收进了抽屉里。
碧珠将燕窝粥放在桌上,“小姐,您已经画了一晚上的画了,也该早些休息了。”
“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盛浅予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碧珠还想再劝,却被盛浅予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替她掩好房门。
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盛浅予却丝毫没有睡意。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盛夫人为何会突然对她冷淡?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那个李嬷嬷,她究竟在盛夫人和盛二小姐之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笼罩在盛浅予心头,让她感到不安。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盛浅予的思绪。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盛浅予想了想,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盛府的管家,只见他神色匆匆,语气焦急地说道:“大小姐,夫人出事了!”
盛浅予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跟着管家朝盛夫人的院子跑去……
盛浅予跟着管家一路疾行,心急如焚。踏入盛夫人房间,只见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床边围着几个丫鬟,正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冷汗。
“母亲,您怎么了?”盛浅予想上前查看,却被盛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拦住,“大小姐,夫人这是心病,您还是先出去吧,别扰了夫人的清净。”
盛浅予眉心微蹙,敏锐地察觉到李嬷嬷语气中的抵触,心中疑窦更深。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着盛夫人的神色。只见她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却听不真切。
“李嬷嬷,你照顾母亲多年,可知母亲最近有何烦心之事?”盛浅予试探着问道。
李嬷嬷眼神闪烁,支吾道:“老奴不知……许是二小姐的事情让夫人忧心吧。”
盛浅予心中冷笑,这借口未免太过敷衍。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房间的摆设,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目光扫过床头的一只雕花木盒,她心中一动,状似随意地问道:“这盒子倒是精致,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宝贝?”
李嬷嬷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将木盒往身后藏了藏,“不过些不值钱的首饰罢了。”
盛浅予心中更加确定,这木盒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夜深人静,盛浅予借口担心盛夫人的病情,留宿在她的院子里。待到所有人都睡下后,她悄悄起身,来到盛夫人房间外。
月光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进了盛夫人的房间,正是白天守在门外的李嬷嬷。盛浅予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夫人,您没事吧?”李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担忧。
“我没事……”盛夫人的声音虚弱无力,“只是做了个噩梦……”
“梦?什么梦?”
“我梦到……梦到浅予她……她知道了……”
盛浅予心中一惊,手心不禁冒出一层冷汗。她们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叫“知道了”?
接下来,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翻动东西的声音。盛浅予焦急地等待着,却始终听不到她们接下来的话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盛浅予心中一惊,连忙闪身躲到一旁的假山后面。
“你怎么来了?”是盛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我来看看你。”低沉的男声响起,是葛凌尘!
“这么晚了,你……你不该来这里……”
“放心,没有人跟踪我。”葛凌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盛浅予躲在假山后面,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葛凌尘为何会深夜出现在盛府,更不知道他与盛夫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你都知道了?”盛夫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恐惧。
“我知道什么?”葛凌尘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葛凌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