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有着很多手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但哈桑到底有多少手下,这个问题,恐怕连哈桑自己都回答不出来。
神都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自己的护卫,婢女,还有波斯,西域和南方诸岛的商人,还有不少神都店铺,甚至一些神都官员……
昔日孟尝君门客三千,传为佳话,而哈桑的手下,或许还不止三千。
这么多的手下,哈桑最为器重的,会是谁呢?
很难说,哈桑自己都答不出这个问题。
但哈桑知道,能够厚着脸皮,自称是“哈桑先生最为器重的手下”的人,这样的人,在他的手底下,只有一个。
倭国人,中野正,或者叫,钟野。
哈桑和燕枯荣靠在窗边,静静听着钟野大骂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刀客。
“但这刀客,一定还会再来,而且属下斗胆猜想,主人那批珠宝的失窃,这个刀客,多半也有些关系。”
“所以属下的建议是——
钟野抬起头,手掌轻轻在自己的颈子上划过。
“知道了。”哈桑靠在窗子上,淡淡道,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钟野愣了愣,他并不明白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哈桑却已经有了一些不耐烦:
“我还和燕老板有要事商量,没有其他的事,就抓紧走吧!”
“可是……”钟野不甘心地张了张嘴,但他看到哈桑那不耐烦的眼神后,只能低下头,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但这个时候,燕枯荣却忽然饶有兴趣地叫住了他。
“哈桑先生。”燕枯荣看向了哈桑,很客气地问道,“我能问他几个问题吗?哦,是这样,那个刀客,不瞒哈桑先生说,我对他很感兴趣。”
“当然可以。”哈桑轻轻咳嗽了几声,他冷冷瞥了一眼钟野,“燕老板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要说实话。”
他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位手下的德行的,所以才这样警告。
“是!”钟野低着头,似乎有些紧张。
“那个刀客,他穿什么衣服,大概多大年纪?”
燕枯荣沉吟片刻,缓缓问道。
“这……”钟野努力回忆着,“好像是一身的黑色,看上去,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燕枯荣轻轻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然后他再问:“他的刀法到底怎么样?真的和你不相上下?”
钟野的头低的更厉害,他涨红
了脸,额上满是冷汗:
“不!”钟野咬了咬牙,“他的刀法,很高,我,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甚至来不及挥刀,就已经败在了他的刀下!”
这也就是说,刚刚钟野所谓的不相上下,略输一筹,完全就是在撒谎。
但无论是燕枯荣,还是哈桑,谁都没有怪罪的意思。
所以钟野缓缓松了一口气。
但燕枯荣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他只有一个人?”
“这……这……”钟野努力地回忆着,“好像不是一个人,似乎还有着一男一女和他在一起,都很年轻,应该在二十多岁。”
“那应该就是他们了,果然……”
燕枯荣喃喃着,他朝着钟野挥了挥手,示意钟野退下。
钟野如释重负,他赶忙退下,脸色很难看。
现在的他,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即刻钻进去。
他仿佛能听到燕枯荣和哈桑的嘲笑声,可事实上,无论是燕枯荣还是哈桑,他们似乎都已经把钟野抛之脑后。
因为有着更重要的事。
“看刚刚燕老板的反应,那个刀客,你认识?”哈桑咳嗽了几声,缓缓问道。
“也算是认识吧?”燕枯荣看向哈
桑,“而且我相信,哈桑先生,你一定也会对这个人感兴趣。”
“那也未必。”哈桑轻轻摇了摇头,轻轻叹息,“我现在,只对你刚刚说的那个,曾经让燕摘月吃了亏的监察御史感兴趣,所以关于这名刀客的事,我想还是等到之后,我们再聊吧?”
“可如果我说,那个让燕摘月吃了亏的监察御史,正是这个刀客的主人呢?。”燕枯荣微微一笑,“而且这位刀客,还有这位监察御史,他们都和您之前的一位朋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燕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哈桑皱起了眉,似乎有些不解。
“还是先让我为哈桑先生介绍一下他们吧?”
燕枯荣环顾四周,“只不过,怕是要换一个更安静的地方了。”
“去哪儿?”秦城城问道。
他们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哈桑的宅邸,秦城城与祁天臣,跟在江逸的后面。
“去一个老地方。”江逸缓缓道,“千金赌坊。”
“你现在就要去见那个哈桑?”秦城城反应了过来,“那未免也太仓促了些,你难道不打算准备准备?”
“已经准备好了。”江逸停下脚步,转过脸,神色凝重,“因为,
我想我已经得到可以用来和哈桑谈判的筹码了。”
而此时的千金赌坊,燕枯荣和哈桑,两人已经走进了舒适的房间里。
“这里是我平常住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