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水淋淋的月亮,水淋淋地从湖面升起,高悬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散发着森冷而不详的光晕,笼罩在整个湖州城的上空,将整个湖州城染上了一层冰冷的色彩。
在冰冷的月光里,江琛的府上,阴暗之处,似乎有低低的人声响起:
“他们似乎没有出现,是不是江琛的消息有误。”
“没有人去跟踪他们吗?”
“燕摘月一直在他们暗处,还有祁天臣在他们的明处,跟踪他们,很难不被发现。”
“楼主还没有回来?我们似乎已经有些时间没有见到楼主了。”
“等等,有人来了。”
…………
隐身暗处的人们,他们此时并不知道,江逸几人已经离开了湖州城,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来到了那座人迹罕至,充斥着死亡阴影和不详气息的坟山。
“这里就是游青山吗?”凄冷的月光下,秦城城原本白嫩的面庞,呈现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森白,“总感觉这里很阴森。”
“这里本来就是坟山,现在又是深夜,不阴森才奇怪吧?”江逸倒是很坦然,“城城,你好歹也是大理寺出身,血腥的场面见了那么多都不会发渗,一个坟山却
让你害怕了?”
“我……我才没有害怕!”秦城城恼羞成怒,赌气似的喊道。
江逸微微一愣,难道秦城城真的害怕了?
他和秦城城从小就玩在一起,对于秦城城,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于自己的了解,毕竟自己的记忆有着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缺,对于自己的过去,江逸还不如知道秦城城的过去知道的要多。
但是在他的印象中,秦城城并不像是怕黑的女孩啊。
忽然,江逸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那还是他们小时候,有一次,他和秦城城一起跑到了神都里为皇宫藏储冰块的冰窖,那时候,秦城城的反应,似乎也是像现在这样。
孤寂阴森的坟山上,不时有冷风刮过,江逸终于反应了过来,秦城城或许并不是怕黑,也许是有些畏寒,或者是不习惯这样的阴森环境。
“没事的,别紧张。”江逸轻轻扣住了秦城城的手,“只是一座坟山而已,没什么的,我和祁先生都在,别害怕。”
“谁……谁害怕了!”秦城城不服气似的抬起了头,但是被江逸扣住的那只手,却仿佛在不经意之间,扣紧了江逸的手。
祁天臣偏过头,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到。
“那里好像有一处草屋,或许是守山人的住处。”祁天臣缓缓道,“似乎还有些灯光,还没有睡?”
“那就过去看看吧!”江逸朝着草屋走了过去,“希望这位守山人,还能记得卢平的坟墓在哪儿,否则,那我们可是白来了一趟。”
三人就这样朝着林中的草屋走了过去。
草屋里的守山人的确还没有睡下,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瘦弱不堪的老人,他的眼睛已经浑浊,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像是风雪之中摇摇欲坠的残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他裹着一件破旧的麻衣,蜷缩在自己同样破旧的铺盖上,江逸终于知道这位守山人为什么直到深夜都不敢入睡了,因为今夜实在太冷,而老人的身体又实在太差,住处也太过寒酸,一旦睡过去,很有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老人的耳朵已经很不好用了,解释了半天,老人才终于明白了江逸几人的意思。
“卢平……咳咳咳,葬在这里的人那么多,我也老糊涂了……唉……怎么会会记得呢……咳咳咳……”老人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像两个锯子相互摩擦,让人头疼: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
…不记得名字,但我记得他下葬的时候,有大官来看了,我看了这么多年的坟山,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当官的呢……咳咳咳……”
江逸和秦城城对视一眼,看样子,老人说的,正是卢平。
江逸和秦城城很快亮出了自己官家的身份,在老人的帮助下,江逸和秦城城,还有祁天臣很快来到了卢平的坟墓之前。
“年轻人……”老人临走之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别留在这里太久,最近这坟山里,不太平……”
“不太平?”祁天臣看向老人。
“可能是我老眼昏花了吧……”老人如呓语一般喃喃着,“最近几晚,好像常常看见坟山里有尸体活过来,从里面掘开坟墓,然后……爬出来……”
“什么!?”祁天臣和江逸脸色一变,秦城城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们这么年轻,就做了官,还是快点下山吧,这座坟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变得邪门了起来。”老人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下了坟山,回到了自己的草屋。
阴森的夜晚,不时有冷风吹过,秦城城一个激灵,紧紧地靠在江逸的怀里。
“刚刚这老人
的话……是什么意思?”祁天臣握紧了自己的刀。
“或许是老糊涂了吧?”江逸轻轻皱起眉,“死人活转?这怎么可能?”
“不过这地方,也的确一直让我感觉到一些不详的气息。”祁天臣缓缓道,“江公子,还是快一些吧?”
“好!”江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