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鼻子都快气歪了,指着中年男子,怒道:“高赏,竟会是你?我谢家哪点对不起你了。”
谢致远冷哼一声,又瞪了一眼高蓉蓉。
高蓉蓉俏脸也立即苍白起来,暗中冲高赏使了一个眼色。
谢文昭无语,道:“我说怎么没看到你呢,我说小舅子……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众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高赏。
高赏欲哭无泪,一边看着高蓉蓉,就见高蓉蓉正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当即就明白了妹妹的意思,连忙抱拳说道:“谢老爷子,这都是误会啊!我这几日听闻府城出了劫匪,竟然将大狱里得穷凶极恶之徒都放了!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原本是山上的流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流窜在民间。这个赵贤侄,原本就是一个庄户人家的子弟,冷不丁拿出一个恁地如此珍贵的礼品,我不也是犯寻思了。”
谢致远双眼微眯,冷冷瞥了一眼高蓉蓉,沉声道:“此事,你知还是不知。”
高赏急声说道:“我妹妹她并不知情,都是我擅作主张,是我太过多虑了,没想到闹出了误会。”
高赏知道此事虽是妹子主张,但此事必须由自己全部承应下来,尽量撇清与妹子的关系,才能保证妹妹在谢家的位置不受牵连。
高蓉蓉面似一张白纸,啜泣道:“我原本也是不知情的!公公,这都是误会!”
刘飞冷笑道:“按本朝律法,诬陷他人,乃是重罪!来人啊,将犯人押入大牢。”
高赏面如死灰,吓得两腿战战,连声道:“刘捕头,确实是误会!我不是有意为之!现在县城里都传开了,几个亡命之徒流落在古塔镇与青牛镇之间的帽儿山一带,我也是害怕牵扯上贼人!大人,明察秋毫,请网开一面,不要见罪。”
高蓉蓉大惊失色,看向谢致远,哀声道:“老爷,求你跟刘捕头求个情,放我大哥一马。”
高蓉蓉善于掩饰,掩饰住了眼睛里得怨毒,即刻就变得楚楚可怜。
谢致远冷哼一声,并未说话。倒不是不愿意求情,只是两个人平生并未有交集,不确保刘飞能卖自己面子。倘若自己求情被拒,颜面岂不是在众人面前受损?
高蓉蓉见自己公公无动于衷,不由的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匹夫”,转而一副楚楚模样看向谢文昭。
谢文昭这才说道:“贤婿,劳烦您跟刘大人说个情!可能确是有误会!贤婿,不看佛面看僧面,你不看别人面子,也得看我面子吧。”
谢致远冷哼一声,顺势说道:“高赏,你还不快向见贤赔罪?”
高赏赶紧冲着赵见贤抱拳:“贤侄!我给你赔罪了,你大人有大量!确实是一个误会!你就看在你泰山跟岳祖父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我了。”
赵见贤这才抱拳道:“二舅,这可能确实是个误会!劳烦您高抬贵手,给外甥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去吧。”
刘飞哼了一声,环顾一下四周,嘿嘿笑道:“既然我大外甥说话了,我自然得给面子!此事既然是一个误会,那就到此为止!把人放了吧。”
衙役赶紧松开了高赏。高赏战战兢兢的赶紧来到了谢文昭身边,可不敢再说话。
谢文昭一脸得意,感觉自己特有面子,不禁就有些飘飘然。
赵见贤赶紧拱手谢礼。
刘飞哈哈一笑,拍了拍赵见贤的肩膀,大声道:“无需客气!”
随即又对谢致远抱拳:“谢老先生,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刘某也就此告辞了!”
谢致远道:“刘捕头,喝杯水酒再走不迟!”
刘飞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带着衙役退出谢府。
谢文昭哈哈一笑,立即对着四周宾客说道:“方才都是一场误会!大家赶紧座席继续喝酒。”
众人纷纷回席,就连谢致远的态度也是大变,笑眯眯的看着赵见贤,一向古井无波的老脸也都笑开了花。
谢致远让谢文昭与赵见贤换了个位置,两人将赵见贤夹在中间,左一句右一句的,似有说不完的话。
“这赵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啊?与刘捕头结交!”
“哎!细想想,那个珍珠原本是柳宗元的县令的,是柳大人送给赵家的!”
“真是不得了!原本以为是一个不起眼的庄户人家,原来就是人家背景深不可测!”
“赶紧喝酒吧,再不吃菜就凉了。”
谢晴绾看着谢老夫人给谢晴岚夹菜,不由的一脸恨恨,心中更是嫉妒无比。
高蓉蓉目光闪烁,也不知道思量着什么,目光有意无意的扫着谢晴岚……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起来,赵家村却家家欢声笑语,久违的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都在炖鱼,鱼香味飘满了整个全村。
荒年里,吃饱肚子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吃鱼吃油渣子了。
此时,每家每户都在念着苏燕婉的好。
就连苏燕婉,也早早就做好了饭菜,再等着儿子儿媳归来,而田小草,则瞪着满桌子的饭菜发直。
只见桌子赫然放着一盘金黄色糖醋鱼,一盘颜色略深的红烧鱼,一盘金黄色糖醋排骨,一盘红红绿绿的溜肥肠。
“娘的厨艺也太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