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天不生我苏天策,肥水万古如长夜,地不有我苏天策,后山千里多寂寞!这指天描地苏天策,脸皮真的是比天还要高,比地还要厚!想不到我肥水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天策心惊,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暗叫一声不好。说来也是奇怪,这会脸不潮红了,眼皮也不跳了,就连喷嚏也不打了,心也不慌了。
苏天策旁眼一溜,眼前竟然有好几十人,双腿直接就打起了颤。
只见苏天策并没有低下头,还是仰着头看着天,口里大声说道:“想不到我竟然感动了上苍,上苍居然降下回音!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势不对,我要退回去,重新来一遍。”
就见苏天策不敢低头,原地退了几步,就要退回大门。
“苏天策,你好厚的脸皮,找我借了二两银子,竟然不吭不响的玩消失!”
“苏天策,别装蒜了,今日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啊。”
“苏天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我这一两银子,今天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凑齐了。”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枉你读圣贤书,竟然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真是丢我肥水学子的脸面!”
“我柳凭栏在此立誓……”
“你闭嘴吧!柳凭栏!轻诺者必寡信,你也不是什么好鸟!指天描地苏天策,在此立誓柳凭栏,你两个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苏天策这才硬着头皮,哈哈大笑一声:“这是什么风,把大家都吹来了,失敬失敬!”
苏天策这才左顾右盼看了一下前方,竟然都是肥水县的莘莘学子,足足有数十人之多,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别装蒜了,赶紧还钱!”
柳凭栏怒道:“谁让我闭嘴?我柳凭栏在此立誓!我乃谦谦君子,平日里从不轻诺寡信,休要与我将这人渣并立!”
苏天策一把抓住柳凭栏,指着柳凭栏的鼻子,怒道:“原来是你出卖了我,我说怎么这么多人!好你个柳凭栏,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将我出卖。”
柳凭栏冷笑道:“我可跟你不熟!我柳凭栏在此立誓,并不是我有意出卖你,是我喝酒喝多了,不小心说漏嘴了!嘿嘿,你这厮不讲原则,我也用不着跟你客气!丈夫一言许人,千金不易,小人轻诺寡信,如你这般!”
苏天策冷笑几声,道:“我看就是你妒忌我的才华,妒忌我的人品,妒忌我的学识!谁说我欠钱不还了。”
柳凭栏大声道:“我柳凭栏在此立誓,在我柳凭栏的眼里,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蝼蚁,真不知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哎!想我堂堂英气俊俏、诗词歌赋巨强,竟然与你这等小人同名,真是羞愧啊!”
苏天策也是隐隐头大,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今日流年不利,竟被几十个债主堵上门来,只怕难免日后成为茶楼酒肆的谈资。
“哼!苏天策,诚实守信,乃立身之本!枉你熟读圣贤书,还是县里的童生,就这般不仁不义嘛!哼,你连老夫也敢诓骗,真是胆大包天啊!”白发老者抚着白须,声若洪钟。白发老者,自然是八品县学督导张载张老夫子,也同时兼任会贤斋的馆主。
苏天策见情势不妙,赶紧连忙说道:“张大儒,山高路远,肥水悠长!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学生不才,没有恭迎,还望海涵!”
张载冷哼一声,道:“苏天策,你诓骗同窗,罪大恶极!不好好做学问,整日好高骛远,有辱斯文!”
苏天策指着天大声喊道:“我苏天策是顶天立地之人,我苏天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肥水在前,后山在后!我苏天策从来没有诓骗同窗,更没有说欠钱不还!我苏天策言必信,行必果,我在此立誓……”
柳凭栏大怒:“我柳凭栏在此立誓,你就是个卑鄙无耻,奸诈狡猾的小人!还敢抢我的口头禅……我柳凭栏在此立誓,谁抢我的口头禅,我跟他没完……”
苏天策怒道:“我指着天立誓总算行了吧!”
“哼,苏天策,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县学怎么有你这般不讲信义之人!”
“柳凭栏,我宁可信你,也绝对不信苏天策那厮。”
柳凭栏无语:“我真的会谢!我柳凭栏在此立誓,我的所有立誓都是认真的。看来我柳凭栏的人品,比苏天策那厮,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几个族老也凑了上来。平日里都在打点祠堂,今日来了几辆马车,都是一脸怒气的询问苏天策的住址,就知道苏天策这厮,没准又闯祸了。
“这个苏天策,没准又闯祸了,以前苏老爷子在的时候,都是苏老爷子摆平!”
“苏天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太不让人省心了,听说他好吃懒做,从来不下地干活,就喜欢白日做梦!”
“以前苏老爷子是多么精神的一个人,愣是被这个不孝子气的上肢不灵下肢瘫痪了,没两年就走了!”
“苏老爷子三十多岁才有这一个独苗!哎!太溺爱孩子了,惯的一点样也没有!所以说,棍棒之下出孝子,黄荆条下出好人。”
“还好他的七个儿子和一个闺女一点都不随他!”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