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姨妈家听不到欢声笑语,看不到幸福的笑脸,呈现出一片死气沉沉的画面,这与过年的欢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儿子继续外面买醉,回来后变本加厉的指桑骂槐,姨夫同样也是不醉不归,回来后便是对姨妈发酒疯,姨妈每晚的状况就是以一敌二,还有两个女儿是固定的观众。经常是一个刚结束,另外一个闪亮上场,对于姨妈来说,真的生不如死,异常的痛苦,异常的难过!姨妈每当听到辱骂声便会以泪洗面,与两个醉汉辩解不出之乎所以然来!所以只有出手殴打。占上风后才能将他们臭气哄哄的嘴巴堵上。两个女儿躲在屋里静观其变,往往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才会出来拉扯一下,更多的时候她们把目光盯在电视上,因为电视上的喜怒哀乐来的很直接。她们也会在饿的时候或者要上厕所的时候在院里逗留一会。家里的状况就是这样,亲情显得格外的淡薄。更多的时候,姨妈像是一个孤独的将军,屡次胜利后黯然离场,从黑夜到白天。
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有可能会成为家里纷争的导火索,姨妈就是在这样的舞台中随时的看着儿子和老公的即兴表演,要随时做好准备,随时与他们来一场搏斗!他们不甘示弱,每次在醉醺醺中遭受姨妈的殴打,醒来后,破相自然也合乎情理。
姨妈刚结婚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苦尽甘来的开始,找到了一个好婆家,从此可以脱离自小被父母嫌弃的压抑感,谁知这样的好日子还没有静下来好好的享受,便峰回路转,把自己挤兑到了悬崖边上,进退两难,日子瞬间就变成鸡零狗碎的模样。人生总是充满戏剧性,永远在饰演着一个大苦大悲的角色,这样的局面都是随机的,很难改变!那些稍纵即逝的幸福日子,也不知不觉中变为了炮灰,伸手想去挽留的时候,却发现早已随风飘散!
海燕也是过的异常不开心,因为他在担心着姨妈,因为他知道姨妈在家里受着气,山坡头总有那个男人的孤独身影,有时候一坐就是半天,那是第一次看到姨妈在那里哭泣的地方,现在变为了那个男人在这里想心事的地方。他不敢去靠近姨妈,姨妈暂时也不能和他相聚,两个世界里面的人彼此相望,谁也不能给谁安慰!
年,太漫长了,漫长的瞬间想把人变老的局面,因为一天不见面就痛心的难受,谁也理解不了,谁也代替不了,揪心的痛在风中显得格外凌乱,五岁的孩子会颤颤巍巍的走到海燕面前,小声的说着“爹,俺妈喊你回家吃饭”海燕始终是低头不语,自己的亲身骨肉,突然间也不想与他亲近,只有姨妈才是他心里最担心的,但是他不能去看!他像是着了魔,发了疯的思念着姨妈,担心着姨妈!村里面热闹的牌局里,找不到他的身影,在山坡头,单薄的身影在风中看上去格外的孤单!因为他只想她,他只在乎她!
这样的日子,在煎熬中继续,姨妈也是越挫越勇,既然都把矛头指向自己,让自己不快乐你们也别想快乐,此后姨夫喝醉酒回来的时候,姨妈的手和脚便开始报复性的攻击,那个年,姨夫的脸上旧伤好新伤出现,脸上始终是挂着彩,但是他也不避嫌,白天在村子的赌博场合出入,晚上开始竖起耳朵听哪家有划拳猜枚的声音,确定好是谁家后嬉皮笑脸的破门而入,不管主人待见不待见,搬个凳子坐在酒桌前,用厚脸皮的方式寻酒喝,最后喝醉后回家和姨妈来一场决战!
每逢到后半夜,姨妈是忙碌的,与自己的儿子大打出手后,再继续和自己的男人殴打,白天浑浑噩噩中睡觉,别人家的过年都是大鱼大肉的在桌子上摆着,而姨妈家厨房的角落里堆满了方便面的空袋子!
面对儿子和女儿,姨妈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那个男人的事情,因为那些多嘴多舌的村里人,早已经把这些事情放大化并散布在村子里的每个角落,自己的孩子们多多少少也听到过这样的流言蜚语,所以解释等于是在狡辩。当事情不断的升级后,姨妈的儿子就骂的更加难听,姨妈也习惯了,变得无所谓,随便你们吧!大不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出手打一顿而已,一个清醒的人对付两个喝醉酒的人还是绰绰有余。所以姨妈在这样的殴打中体力也练就的格外有力。
直到大年初二的那天早上,村里有几个人来到家门口,说东坡头有人找姨夫,姨夫听到后便行色匆匆的离开了,儿子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跟在后面,离东坡头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儿子的腿迈不开了,眼睛瞪大的看着那里,两个女人在那里互相辱骂着,这个扯姨夫一下,那个拦姨夫一下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像根绳子一样在两个女人之间拽来拽去,儿子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离开了!
兴许是两个女人争执的声音太响亮,最后引起了村上过往路人的观看,一会时间,围成了一圈,看着两个女人互相吵闹着,这个说是自己的男人,那个说是自己的男人,姨夫夹在中间显然是没有了话语权,最后姨夫只有蹲在地上,抱着头试图去捂着自己的耳朵。两个女人继续口吐芬芳的骂着,在那个年代,姨夫没有帅气的五官与高大的身材,就是有一门看病的手艺而已,就这成为了那些女人中的香饽饽,无奈之中姨夫找准时机偷偷的离开,两个女人见状,赶紧停止女人之间的战斗,走上前去一人拉扯姨夫的一只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