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最终散开了,随着双方家长的到来,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达到了沸点。
温淮庭面容冷峻沉着脸坐下,跟在他身旁的是邹秘书,两位气质非凡的精英人士给这场风波增添了几分不容小觑的气场。
另一边的许悦仪父母,也带着复杂的心情步入了这场纷争的中心。
许悦仪的父亲,也是一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却难以掩脸上的震惊和愤怒。
他又怎么会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会卷入这样的风波之中,愤怒之下,他一个巴掌地挥向了许悦仪,那力道大得惊人,似乎是要将所有的失望与不解都倾泻而出。
一旁的许母见状,惊恐地捂住了嘴,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她心痛地看着女儿受罚,却又无力阻止。
许父似乎还想继续发泄他的怒火,但老师和许母及时上前,紧紧拉住了他,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许悦仪被许父打了一巴掌,身子随之倾倒,一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的校服凌乱、妆容也不再精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面对许父的责骂和众人的目光,她倔强地咬着唇,誓死不从,坚决不愿意向周幸以道歉。
许母在一旁焦急万分,她一边劝慰着女儿,一边又向周幸以投去歉意的目光。
女儿的过错无法轻易抹去,但更不愿看到家庭因此破裂。
周幸以睫毛微微颤了颤,她用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冷静与理智回应了这一切,她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能平息所有伤害的话,那么那些真实而深刻的痛苦和挣扎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弥补的。”
话音刚落,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温淮庭眯了眯眸,这才认真打量站在眼前的女孩,低垂着眼帘,原本整齐的高马尾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蓝白色的校服穿着她身上,显得格外宽松,似乎连这校服也未能完全束缚她那自由不羁的灵魂,短裤下的腿又细又直。
神情淡然得好似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在她的心中激起任何波澜,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既没有因遭遇不公而流露出的愤怒,也没有因为对权势而生的畏惧。
脖颈间,一抹淡淡的血痕若隐若现,那是她刚才经历挣扎不屈下的印记,更添了几分让人心疼的坚韧。
温淮庭不禁暗暗惊叹,周幸以身上有着一种超乎她年纪的冷静和成熟。
她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就像是一朵在风雨中傲然绽放的小花,虽然娇嫩,却异常坚韧,青涩的脸蛋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那是一种未经雕琢、自然流露的纯真、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最后两人的结果是,周幸以她违反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即便她的动机再纯正,行为再勇敢,也无法完全避免制度的惩罚,按学校的规定,她需要写下三千字的检讨书,以表达她的悔意和反省。
由于她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学校并没有记大过的处分,但得停学三天。
相比之下,许悦仪的行为十分恶劣,受到了通报批评和记大过的处分,她的行为让许家颜面尽失,许父让她退学,送去国外读书。
从教务处出来后,周幸以又去教室拿书包,然后一声不吭地跟在温淮庭的身后,男人身高腿长跨的步子很大,她还得小跑跟上。
还是午休时间,校园一片寂静。
温淮庭还是一副白衬衫黑西裤的打扮,大概是天气太热,他把衬衫解了两个扣子,又把袖子挽起,依然保持着那份从容优雅。
刚才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教务处给她撑起了一片天,面对校方略显严肃的态度,他没有丝毫退让,以一种不怒自威、沉稳有力的姿态,为她据理力争。
但一出来后,温淮庭就冷着脸没看她一眼。
周幸以心里知道,今天的事件并不好看,尤其是让一位异父异母、见面不过五次、日理万机的男人来。
走到了校门,周幸以的视线被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吸引,没打伞,出来后,她就一直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邹秘书先开后座的车门让温淮庭上去,后面又过来和周幸以说:“周小姐,上车吧,送你回家。”
她下意识就是想拒绝,但眼下的情况又不适合,“谢谢。”
周幸以坐在车的后座,车内凉爽宜人,与外面的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邹秘书在前面开车,温淮庭就坐在她左手边,轮廓分明的脸,始终挂着一副淡淡的冷峻,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周幸以觉得压迫。
她坐得笔直,都不敢乱动。
想着开口说声谢谢,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静谧的空间让周幸以的思维变得异常空白。
就在这尴尬至极的时刻,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周幸以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咕咕咕’声,一连串的,在空旷的车厢内回响,让她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尴尬得让她低下头来,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心中懊恼着,怎么偏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