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孙大圣,扯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喊一声“变!”就变出一个“假行者”,站到唐僧旁边。他的真身出了元神,冲到半空中,大声喊:“那个管风的是哪个?”吓得风婆婆赶紧捏住布袋,巽二郎扎紧口绳,上前敬礼。行者说:“我保护唐朝圣僧去西天取经,路过车迟国,跟那个妖道赌起求雨,你咋个不帮老孙,反而帮那个道士喃?我暂且饶了你,把风收了。要是有一点风,把那个道士的胡子吹得动一下,各打二十棒棒!”风婆婆说:“不敢不敢!”然后就没得一点风了。八戒忍不住乱吼:“那个先人板板些,退开!令牌都响了,咋个看不到一点风喃?你下来,让我们上去!”
那个道士又拿起令牌,烧了符檄,猛地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中云雾把天都遮满了。孙大圣又在脑壳顶上喊:“布云的是哪个?”吓得推云童子、布雾郎君赶忙当面敬礼。行者又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云童、雾子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亮晃晃的,一天万里连朵云都没得。八戒笑起说:“这个先人板板些,就只晓得哄皇帝,骗老百姓,一点真本事都没得!令牌响了两下,咋个还是看不到云喃?”
那个道士心头焦得很,拿起宝剑,散开头发,念起咒,烧了符,再拿令牌打下去,只见那南天门里头,邓天君带着雷公电母来到半空中,迎着行者敬礼。行者又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问:“你们咋个来得这么耿直喃!是啥子法旨嘛?”天君说:“那个道士的五雷法是真的。他发了文书,烧了文檄,惊动了玉帝,玉帝扔下个旨意,直接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府下头。我们是奉旨来的,帮到起打雷下雨。”行者说:“既然这样,那就都莫动,等老孙办事。”果然雷也不响了,电也不闪了。
那个道士更加慌了,又添香、烧符、念咒、打下令牌。半空中,四海龙王一起冲过来。行者当头吼道:“敖广!去哪儿喃?”那敖广、敖顺、敖钦、敖闰上前敬礼。行者又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说:“以前麻烦你们了,没搞成;今天这个事情,望到起帮个忙。”龙王说:“遵命!遵命!”行者又谢了敖顺说:“前几天亏得你儿把怪绑起,救了我师父。”龙王说:“那个家伙还锁到海头的,不敢乱来,正想等大圣你来发落。”行者说:“随便你咋个处理,现在先帮我一把。那个道士四声令牌打完了,该老孙下去办事了。但是我不得发符烧檄,也不得打令牌,你们各位要帮我哈。”
邓天君说:“大圣吩咐,哪个敢不听!但是要得个号令,我们才敢照到做;不然,雷雨乱了,显得大圣没得规矩。”行者说:“我拿棍子当号令嘛。”那个雷公吓得惊叫:“爷爷哦!我们咋个遭得住你这个棍子嘛!”行者说:“不是打你们,但是看到我这个棍子往天上一指,就要吹风。”那风婆婆、巽二郎赶忙答应:“就吹风!”“棍子第二指,就要布云。”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说:“就布云!就布云!”“棍子第三指,就要打雷闪电。”那雷公、电母说:“要得!要得!”“棍子第四指,就要下雨。”那龙王说:“遵命!遵命!”“棍子第五指,就要出大太阳晴天,莫搞忘了。”
吩咐完了,就按下云头,把毫毛一抖,收回到身上。那些人都是肉眼凡胎,咋个晓得嘛。行者就在旁边大声喊:“先生让开,四声令牌都响完了,还是没得风云雷雨,该我来了。”那个道士没得办法,不敢一直占起,只得下了台让他,噘起个嘴,直接往楼上见驾。行者说:“等我跟到他去,看他说些啥子。”
只听到那个国王问:“我这儿洗起耳朵听,你那儿四声令都响了,看不到风雨,咋个回事喃?”道士说:“今天龙神都不在屋头。”行者厉声说:“陛下,龙神都在屋头,只是这个国师法术不灵,喊他们不来。等和尚喊来你看。”国王说:“马上登坛,我还在这儿等雨。”
行者得了旨意,赶忙抽身到坛那儿,扯到唐僧说:“师父请上台。”唐僧说:“徒弟,我不得行,不会求雨。”八戒笑起说:“他害了你,要是没得雨,拿柴堆堆,一把火给烧了!”行者说:“你不会求雨,好得会念经,等我帮你。”那个长老才迈开步子登坛,到上面端端正正坐下,定下心神,默念那《密多心经》。正坐起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当官的,骑马飞奔来问:“那个和尚,咋个不打令牌,不烧符檄喃?”行者大声回答:“不消!不消!我们是靠安静祈祷。”那个官回去禀报就不说了。
行者听到师父经文念完了,就从耳朵里头取出铁棒,迎风晃了一晃,就有一丈二长,碗口那么粗,把棍朝天上一指,那风婆婆看到了,赶忙扯开皮袋,巽二郎松开口绳:只听到呼呼的风声,满城里头瓦片乱飞砖头乱翻,沙子石头到处跑。看起,真的是好风,跟平常的风不一样,只看到:
柳枝断花遭罪,树倒林毁。宫殿墙壁垮塌,高楼柱子摇晃。天边太阳没得光,地下黄沙像长翅膀。练武厅前头武将吓到起,书房里头文官心头慌。三宫娘娘头发乱,六院妃子发髻散。侯爷伯爵帽子落,宰相乌纱飘起像翅膀。皇帝面前不敢开腔,太监拿本子递不上。金鱼玉带乱了套,象简罗衫没得规矩。彩阁翠屏遭损坏,绿窗朱户好狼狈。金銮殿瓦片飞砖头跑,锦云堂门歪框框烂。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