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景瓷只知道陈斯乃是大狄,对抗秦风的唯一人选,对于陈斯的了解,还局限于军事层面。
可是现在,亲口听到秦风对于陈斯的评价。
景瓷才终于明白,陈斯对于这个国家意味着什么。
可以说,陈斯就是属于大狄的“秦风”,可是,除了军事层面,陈斯可以与秦风掰掰手腕之外,其余任何层面,与秦风相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掩盖陈斯的光芒。
秦风的一番话,对于景瓷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她这一刻才幡然醒悟,自己在国家与国家层面的争斗下,显得有多么渺小。
至于眼前的秦风,景瓷依旧恨他,可是,相较于恨,更多的却是钦佩。
若不是秦风的点拨,景瓷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这些深层次的利害关系。
景瓷与秦风接触的时间,不过寥寥数日,但每次交谈,她都觉得受益良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景千影会倾心于眼前这个男人。
景瓷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把秦风当成最大的敌人,最强的竞争对手,也是最好的老师。
认贼作父也好,认贼为师也罢。
景瓷都不在乎了,只要自
己能够学到东西,为这个国家,贡献出一份绵薄之力,即便是背负骂名,她也无怨无悔。
“呼……”
景瓷轻轻地呼了口气,看秦风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些变化,被秦风尽收眼底,无疑印证了坊间传闻,北狄的兴盛与否,全凭两大姓氏,其一就是眼前的“景”氏,而另一个姓氏,自然就是“陈”。
陈氏出猛将,而景家后人皆奇才。
景瓷的学习速度很快,甚至说……过于快了,若秦风毫无保留,倾囊相授,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个看似稚嫩的丫头,甚至可能超越秦风。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秦风自然不会过分的大方,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秦风自己心里早有一根尺子。
说到底,在秦风的心里,景瓷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虽然她和景千影,都姓景,但却相差万里。
“公主殿下,今天我宴请陈斯的场地,还劳烦你出面安排,毕竟以我的臭名,别说酒楼,即便是个茶摊,恐怕也租不下。”
对于这个小要求,景瓷自然是随口答应。
她注视着秦风,虚心问道:“我不明白,见陈斯之前,
难道你不应该先见见陛下吗?”
“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有人借机诋毁陈斯与你狼狈为奸。”
一听这话,秦风笑了:“哈哈哈,诋毁?公主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与陈斯虽然惺惺相惜,但却是毋庸置疑的死敌,我为什么要替他考虑?”
“若是陈斯被奸臣所害,相较于悲伤,我只会更加高兴才是。”
这番话极为刺耳,甚至令景瓷唾弃。
可是,秦风说的又没什么错,秦风是梁国臣子,凭什么要为狄国的忠臣担忧?
不过,这也恰恰是景瓷疑惑的地方。
“既然如此,你怎么肯定,陈斯会参加你的宴会?”
秦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他当然会来。”
“别看他整天待在兵部,似乎依旧只关心军事,但李煜却和他形影不离。李煜是谁?那可是贵国殿下的耳目。”
“陈斯,既代表着贵国陛下。”
“我见了陈斯,等同于直接见了贵国陛下,你可明白?”
景瓷呆呆的看着秦风,眼神尽是不可置信。
秦风明明才刚到狄国王都,为什么对于王都里面的事,了如指掌?
要知道,李煜可是夜枭的主事,何其隐秘的存
在,而秦风,却能够一语点明,李煜和陈斯的关系。
难不成,这狄国王都,早就被秦风麾下的锦衣卫渗透了?
除了驿馆这些明面上的锦衣卫,王都到底还潜伏了多少锦衣卫?
殊不知,景瓷即便隐藏得再好,她一闪即逝的惊讶眼神,也早已经被秦风尽收眼底。
秦风也不隐瞒,直截了当道:“殿下不必如此惊讶。”
“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诉你,自从两国开战,锦衣卫组建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对贵国进行渗透了。”
“不只是王都,包括所有大大小小的重要城镇,全部都有锦衣卫的眼线。”
“毕竟……我大梁王都,不是也早已经被夜枭渗透了吗?呵呵,礼尚往来罢了。”
景瓷因为太过震惊,嘴巴不住地张合,这么机密的事情,从秦风嘴里说出来,却如此的轻松。
究竟是秦风太过自信,根本不怕王都对锦衣卫进行大清洗,还是……他本身就在酝酿什么阴谋?
景瓷越是了解秦风,就越是捉摸不透。
对此,秦风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毕竟对于国家这个巨大的整体来说,容纳敌国探子,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
远的不说
,光说那些潜伏在大梁境内的夜枭,被黑尉和锦衣卫盯死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二百。
可是,黑尉和锦衣卫,却装作一无所知,任凭这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