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场内的兵器,大多都是演练器,不具备实战能力。
况且叛军身披重甲,普通武器难以造成有效杀伤,只能全员更换钝器。
趁着卫士更换武器之际,秦风转身看向在场乱作一团的候选参将,昔日的油腔滑调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严肃,大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这些候选参将,根本没有战场经验,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全都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慌乱无措,拼了命的想要冲进大营,谋求一线生机,根本没人理会秦风。
秦风索性不再浪费口舌,随手指着一个子弟,低喝道:“宁虎,给我打,直到他们把嘴闭上。”
宁虎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砸在那子弟的鼻子上,瞬间鼻血飞溅,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整个驻场。
闹哄哄的现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众人疑惑、畏惧,甚至愤怒。
此时叛军正在围攻驻场,厮杀声不断从驻场外传来,尽管依靠地利,在秦天虎和诸位将军的带领下,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驻场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候,应该考虑如何保全性命才是,秦风居然倒戈相向
,众人怎能不怒。
陈戈怒视着秦风,眼神无比愤慨:“秦风!你竟然纵容宁虎,殴打贵胄子弟,难不成与叛军有所勾连不成?!”
在陈戈的带动下,剩下的子弟,既是大声指责起来。
“姓秦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风瞥了一眼带头的陈戈,眼神流露出一抹罕见的严肃,沉声道:“叛军残害京中百姓,围攻驻场,意图毁我大梁根基,不论动机如何,皆是我等死敌。但驻场兵源甚少,难以为战,龙虎军和东西两营纵使反应速度再快,也难以及时赶到。”
“为今之计,只有死战,尽可能拖延时间,方有一线生机。”
说到这,秦风沉声大喝:“尔等是愿意在这沦为待宰羔羊,还是随我死战!”
听到这番话,众人不禁陷入沉默,就连叫得最凶的陈戈,眼神也流露出一抹惭愧。
搏一搏,尚有一线生机。
若放弃抵抗,待驻场被攻破,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想到这,陈戈咬牙低喝:“拼了!”
见这些慌乱无措的子弟,终于逐渐稳住阵脚,秦风便不再迟疑,当即让在场的子弟,清点人手。
凡正规军和有作战经验者,皆已经奔赴前线
。
剩下的人手,都是候选参将各自带领的新兵,用来参加净衣礼,全部清点下来,共有两千人。
虽然人数勉强够用,但由于缺乏实战经验,导致士气极度低迷。
别说其他新兵,就连秦风亲自“操练”过的三百卫士,都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显得紧张无比。
之前的破阵关,打得再凶,至少大家都知道是演练,性命无忧。
而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搏杀,对于众新兵的心理考验,已经到了极致。
明知道这支新兵,不可能有什么像样的战斗力。
一旦交战,必遭屠杀。
但为了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秦风还是咬牙,大声动员起来,一时间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整个驻场回荡着。
“你们虽是新兵,但能来参加净衣礼,要么是各个部门选拔出来的精英,要么是官宦子弟,前来博出名声。一旦驻场失陷,叛军绝不会留我等性命,必是鸡犬不留。”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何不像个爷们一样,堂堂正正,慷慨赴死?”
“若能拖延到援军赶到,尔等皆是护国英豪,青史留名!若我等战死于此,亦勿悲戚,皆是英灵不朽!”
宁虎
心中暗暗吃惊,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番话,是出自一个吊儿郎当、曾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文人”之口。
宁虎对于秦风的佩服,更深几分,心中的怯意也已经完全被斗志所取代,当即振臂大呼:“我等皆是大梁儿郎,愿与秦公子共赴国难!”
在场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代,在秦风和宁虎的不断鼓舞下,众人慌乱无措的眼神才终于镇定下来。
陈戈咬牙切齿,同样发出一声怒吼:“说的没错,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方不辱大梁儿郎之名。”
刹那间,整个驻场都回荡着新兵们的怒吼声。
“血战致死!”
“共赴国难!”
终于稳住了士气,在众人的推举下,秦风毫不客气的接过总指挥权,几步跑到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些官宦贵胄子弟,或是精锐新兵们。
“这驻场内,绝大多数武器不能使用,只有两种武器能够杀伤敌军。其一为钝器,其二为长戟!”
“除去徐墨宁虎率领的三百卫士,剩下的一千七百人,只分两营,将驻场内四百匹战马牵出来,组织长戟骑兵,剩下一千三百人,皆持钝器。骑兵营
由陈戈率领下,剩下子弟,各领一百步兵。”
紧急下放完指挥权,秦风立刻排兵布阵:“徐墨宁虎,你二人率领卫士,誓死守卫大营。陈戈率领骑兵,分为两路,左右布阵于两翼,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