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湘莲真的没想到,陆野会癫得这么无法无天,根本就是个四六不通的东西,一点人情面子都不讲,在这么多人面前指责她,这人也太坏了。
“陆副营长,我没说你堂客懒,我只是说男人在外面很辛苦,女人要多分担些家务,你要是觉得我这句话不对,你可以批评我,但你跑到我家闹事,是不是有点仗势欺人了?”
纪湘莲大声质问,只是声音越来越颤抖,在陆野冰冷的眼神下,她的双腿都在发颤,嗓子眼也像堵了东西,说到最后,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徐营长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怒道:“我堂客哪里说错了?陆野你他玛是故意来找茬的吧?走,现在就去单挑,老子今天教你怎么做人!”
“你堂客说这句话是没错,但她可不止说了这句话,你事情都没搞清楚,凶我男人干啥?年纪大脑壳蠢了不起啊,陆野一边去!”
阮七七冲了过来,挡在陆野前面。
他奶奶的,居然联手欺负她男人,太不把她这个癫婆放在眼里了!
“七七,这婆娘太阴险了,你怼死她!”
陆野像娇弱的林妹妹一样,理直气壮地躲了阮七七身后,他个子高,人又壮实,就像一头大狗熊躲在娇小的主人身后,嚷嚷着让主人替他报仇。
巨大的反差感,让大家伙都有点傻眼?
这还是打仗不要命的陆癫公吗?
莫不是让狐狸精上了身?
“别怕,有我在呢!”
阮七七扭头微笑,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冷冷地看着纪湘莲夫妇。
“上午十点十一分,你,商乐华,刘三妹,王翠花等人,在楼下说我的闲话,说我懒得不像话,家里的活都让陆野干,还不要脸地让陆野给我洗内衣,你们的语气非常羡慕和嫉妒,因为你们家的男人没我家陆野贴心能干!”
她身后的陆野,骄傲地抬起头,表情特别得意,就像一头得了主人夸奖的大狗狗,尾巴摇得可欢实了。
旁边的群众们,都不忍直视,甚至觉得有点恶心,太丢男人的脸了!
阮七七早查清楚上午的事了,家属楼下有几株银杏和樟树,十分钟她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还知道,这几个长舌妇,都是被纪湘莲引导的,这女人最阴险最狡诈,表面工夫做得特别好,人人夸赞她,可实际上她的每一个荣誉,都是靠踩其他军嫂得来的。
比如和她住同一层楼的阴丽雅,是个非常精致的沪城女人,她丈夫是团参谋长,三年前来随的军。
阴丽雅相貌不是特别漂亮,但她很会打扮,气质也很好,而且她是军区医院的骨科医生,是个很能干独立的女同志。
纪湘莲在背后引导家属楼的女人们孤立阴丽雅,说她瞧不起农村人,还说她是小布尔乔亚作风,幸亏阴丽雅家世根红苗正,否则早被这老娘们坑死了。
她把阴丽雅说得越糟糕,她在家属楼的名声就越好,大家都夸她优秀能干,是军嫂的学习榜样,对阴丽雅,则说她不近人情,脱离群众,过于自我了。
好在阴丽雅一直都独来独往,就算被孤立也影响不了她的生活。
在阴丽雅身上捞不到好处了,纪湘莲又把主意打到阮七七头上,想故伎重演,踩阮七七上位。
但阮七七可不是阴丽雅,她小心眼,睚眦必报,报复起人来不顾他人死活。
“我们只是闲话家常,说出一些事实而已,阮七七同志,你要是不爱听,我们以后不说就是了。”
纪湘莲还想引导舆论,而且效果也是不错的,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几个男人的眼神都很不满,觉得阮七七确实太懒了。
“原来家属楼的风气,就是操心别人家的事啊,我学到了。”
阮七七点了点头,表情依然很平静,可纪湘莲的心却沉到了底,直觉接下来不会有好话。
“我要向诸位嫂子们学习这种为他人操心的精神,今天就开始学,纪嫂子你和商乐华是好姐妹,你们经常说一些别人家的事,比如刘三妹长得丑,没文化,不讲卫生,人菜还瘾大,晚上叫得比猪还响,全楼都能听到!”
“你们还说王翠花眼皮子浅,爱占小便宜,手脚不干净,家属楼丢的东西,基本上是她家孩子拿的,你们还说王翠花的三个孩子,长得丑还贪吃,长大后肯定没出息!”
阮七七慢悠悠地一一点名,刘三妹和王翠花是纪湘莲的忠实走狗,那些流言基本上是她俩散布出去的。
这两人也在人群里,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尤其是王翠花,眼睛死死盯着纪湘莲,像要吃人一样。
“我没说这些,阮七七你血口喷人!”
纪湘莲真的慌了,这些话她确实和商乐华说过,可都是背着人的,这个阮七七怎么会知道?
“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前几天你和商乐华在水房里洗衣服时还在说呢,三楼没水,我去二楼接水听到了,纪湘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才刚来家属楼住,人都没认全,要不是听你们说,我能知道刘三妹喜欢叫床?能知道王翠花手脚不干净?更不可能知道王翠花的三个孩子长得丑!”
阮七七口齿清晰地反驳,她说话条理清楚,而且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