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有些着急,解释道,“妈,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那么快就有想让我们结婚的念头啊,本来就是谈恋爱先相处着,结婚对我们来说多久远的事情啊,要怪就怪你们太着急了,干涉到我们了。”
“哎哎哎,女儿少说两句,我们两家也是看你们般配,不想错过才多嘴了几句。”
安夏理解父母的用心良苦。
这会儿只剩下沉默,什么也不说。
……
空气中,只剩下电视声,还是抗日神剧。
安父手上还在倒着新到的茶,他已经习惯睡前来一杯,许是喝惯了,喝了之后很少会失眠,反而会睡得很好。
他的眼神游荡在妻子和女儿之间那场无形的硝烟,一不留神,茶杯上溢出腾热的水汽,湿了茶几的一角,他急忙拿着纸巾止住防止流得地板都是。
动作都小心了几分,生怕下一秒就被妻子拿他开刀。
更多时候是指桑骂槐。
他默默低了低头。
……
“妈,我之前也不是有不婚的念头,只是那时候刚工作不久,我想重心都在工作上。”
安母这会冷静了会,开口道,“你以工作为主是没错,只是今天我听你爸说,你们在公开恋情的那天他去书房路过你房间听到了你一些话,让我晚饭吃都没吃好。”
安夏认真说道,“那时候是这样想,现在觉得有另一个人陪着好像也不错。”
“也难怪,他爸妈也很少在我们面前催婚之类的,反倒是我更急,我猜是瑾尧和他爸妈说过了,不想给你任何压力,都揽自己身上了,你看看瑾尧这人就是心比你细。”
安夏愣了愣。
瞬间,愧疚感油然而生,从脚底窜通到头顶,一股发麻。
她第一次整个大脑空白,这下是说什么也不对,怎么说都不对。
她宁愿他不要和父母说,给她点压力更好,她不想什么事情都是他承担,那个傻子。
这下是担心他在父母面前没法抬头。
看来,求婚刻不容缓了,她不想让他有任何的不安和来自外界压力。
安母也知晓了她现在的想法,没再咄咄逼人。
……
安夏回到房间后后,洗澡的时候依旧心不在焉,半小时前他说还在外边应酬,好了会找她。
她打开首饰柜,盯着对戒看了许久,回想了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的点滴。
对戒是她前段时间和诺诺、白白一块去订的,好在她之前就偷偷量过了他的尺寸。
发呆有十多分钟,梁瑾尧的电话打过来。
刚响没两声,她摁了接听。
画面一转,是他那张惨绝人寰,英俊无比的脸庞,看她的眼神含笑,温柔而无害。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庞有些红,还能瞧见他微微扯开的领带和松了第一颗纽扣,她猜今晚上的应酬都是大人物,不然他不会喝这么多。
心里莫名抽痛了一下,心疼他的情绪难以克制住,“梁瑾尧,你还好吗?今晚是不是被灌了很多酒?”关键是这个时候她却不在。
越想心越痛,一度难以呼吸。
“没事,就是容易上脸,没喝很多。”他语气轻松,不想她担心。
“你别骗我了,我还能看不出吗?这几天工作还忙吗?”她知道前几日,他去的支部忙得人仰马翻。
在她面前,他一贯的严肃这会都转换成了温柔的一面,“事情都解决差不多了,明天在酒店办公,本来明天回去的,后天风险部门开会,很重要,所以还走不开。”
安夏理解,他又是风险部的一把手,这时候自然是走不开的。
“嗯嗯,你回去让酒店泡杯蜂蜜水,睡前喝着会好很多。”她还是不放心。
上次,他升职庆功宴,被灌了许多酒,回来后在马桶前吐了多久,只有她知道。
不止庆功宴那次,还有前面的几次,他说都是避免不了的,这也就是她格外讨厌应酬的原因。
这一刻,她有自己的私心。
“梁瑾尧,下次你少喝点,我不要你赚百万千万的年薪了,只想要你身体健健康康和每一天开心。”
“放心,回去后没人会灌酒了。”
“现在的成绩都是你努力换来的,是你应得的,只是我担心你。”
说到这,喉咙仿佛被扼住了一样,她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别人看来,留学归来,年纪轻轻,天赋异禀,工作上临危不惧,职场上面面俱到。
她知道,这些都只是轻描淡写。
他的不易,他向来不会过多流露和表现出来,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那时候她说,梁瑾尧你怎么都不会抱怨的啊,工作不烦吗?
好歹下班后,吐槽吐槽也行啊,把心里不满都说出来,只要不会堆积在心里,让人压抑。
他说抱怨没有用的,与其抱怨不如解决这个令人烦恼的工作。
好吧,这一方面,他始终是她的老师。
一路打着电话,直至他去洗澡。
安夏一股脑,定了去海城的票,她今晚就拟好假条,明一早和领导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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