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颓唐地坐在了椅子上。
飞鹰昏迷不醒,大夫诊治,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更别提能够救他性命了。
不过在安阳王的眼中,飞鹰跟他这么多年,如果没有特别的理由,他是不会前去下毒的。
而且,飞鹰同他禀报过,说这弯刀城的柳叶飘认出了他,换句话说。他做地这么果决,只有一个理由。
想要堵住江湖的悠悠之口。
要知道,他派飞鹰下毒,杀了弯刀城上几百口人命,此事儿一出,江湖但凡有些来头的人,都会言弯刀城死于非命。
如此一来……那自己杀害弯刀城一事儿,势必成为江湖谈资。找他寻仇并没有什么,关键,关键如果为此将当年的秘密也给挖了出去,那……那他只怕会死于非命。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想到忠心耿耿的飞鹰,安阳王风于则,当天晚上,就带了飞鹰,前往蝴蝶谷。
蝴蝶谷里的药师衣神医,应该能够解此人的毒。
他不敢耽搁,快速地离开了。
——
七海准备看望闻步知,未想路上撞见了罗敷。
罗敷急得满头大汗,“七海护卫,快去医馆?”
七海眨动着眼睛,“罗姑娘,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她面色苍白,因为长途跋涉,嘴唇已干,连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闻姑娘中了毒?”
中毒?忽然一个晴天霹雳,
当空砸下。七海心急如焚,快速地前往医馆。
到时,闻步知尚且清醒,但她坐在那儿,脸色发白,嘴唇乌紫。显然中毒太深。
肿胀的手看起来格外吓人,幸亏毒针压制,否则毒素会迅速转移。
“步知?”七海以最快的速度到得了医馆,一向水晶的眸子里,竟生出些许浓雾。
他心疼地晃闻步知的胳膊,“步知,步知……”声音是非常轻的,没有多大的动静,看得出来,他还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闻步知听到熟悉的声音,睁了眼,眼睛周围发黑,还有些疲倦,她看着七海笑,那笑同平日里端庄的笑并没出入,可还夹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憔悴,“七海,你可来了?”她竟然是在笑的,还笑出了声,“我给你说的那个人……也中了毒。”
“谁?”
闻步知喃喃,她不认识,但她可以形容,“我不……认识,但……但我记得他有一双鹰爪。黑色的。”
七海听了,恍然大悟,“步知,是他伤了你?”
“呵呵,我……我还好。不过我……我死,他……他也活不成。”闻步知抓着七海的手,将他拉到了身旁。
耳畔热气腾腾,他听见闻步知告诉她,那毒……
七海不敢相信,那样的困境下,她竟然投机取巧,万一不成功呢。
“你这丫头,跟谁学的?”
“你……你啊。”
然后闻步知就笑了,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儿……这儿有些晕,我……我休息一下。”
七海不许她睡,轻声哄,“步知,你……你不是跟我说,你还没在帝都玩够么,那……那就别睡。”
闻步知那干裂的嘴唇上,扬着笑,她用食指推了七海一把,“不睡,很困的。”
七海强忍着泪,他声音轻轻地,是很理智的。他问到那蛊虫的样子,颜色。甚至数量。
闻步知一五一十地说完,突然哭起来,她的哭也很端庄,“七海,我也不想死。可……可医不自医,我一病倒,就没人能像我这么耐心地研究毒药了。”她哭丧着脸,虚弱地瞟着罗敷,“罗姑娘,柳城主怎么样了?”
罗敷看着躺在床上的尸首,略略失落了阵儿,“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闻步知听后,傻笑地看着七海,十分悲痛地朝着七海说,“抱歉啊,七海,我以为,我可以保住他这个证人的。”
“步知,你放心吧,我……我这么聪明,不用证人,也可以为大师兄查询死因。”他伸手将闻步知背起来,回安阳王府,寻找安阳王。
然而知情的府兵告诉她,安阳王带着飞鹰坐马车离开了。
七海的嚷声,吵醒了风清扬。
风清扬披衣,出了院,得知了此事儿,着急地找了府兵来问,“他们去哪儿?”
府兵摇头不知。
“这……”
“步知中了蛊毒,那蛊虫是红色的。”七海始终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他将情况告诉给风清扬。随后又问,“帝都可有解毒高手?”
“解毒高手?”风清扬怔住了,他瞟着七海,踌躇片刻,忽然出声,“先时你不是告诉我,孟世子有解蛊毒的药么,也许……”
“不行。两头毛已经服用了,根本解不了毒。”看来,那是与众不同的蛊。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能放弃。
又是踏着飞雪,敲响了国公府的大门。
国公府的家仆看到是七海,着急地带人去见了鲁国公。
“绫儿小时认过一位师父,或许可以找他。”
孟绫拖着下巴,看着闻步知,想了想,也跟着点头,“是啊,要想救闻姑娘,得去?”
“孟世子,令师是谁?”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