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打量起四周。这门后面是一道狭长的走廊,很窄,仅仅能容纳下两人并排前行。不打灯的情况下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尽头。
经过短暂休息后,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简单收拾好装备继续前行。虽然刚才的恶战让我们筋疲力尽,但离开这诡异的地方更是迫在眉睫。赵秋池走在前面警戒,凌雨在中间,而我留在最后殿后,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以防再有什么危险从身后袭来。
我的左臂酸胀得厉害,偶尔牵扯出一丝隐隐的刺痛,但我没多在意,只当是刚才拦住虫子时留下的擦伤——毕竟大伙儿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谁也没提自己的小伤口。
“秋池,你知道那些虫子是什么玩意儿吗?”想起那些虫子,我打了个寒颤,从凌雨身后探出脑袋问赵秋池。
赵秋池微微思考了一下:“嗯八足,无眼,细齿,拇指到拳头大小,会飞,灰黑色甲壳,形似蟑螂这么看来,应该是蚀甲蠼(,二声)——这种家伙虽然是虫,但却是肉食动物,唾液有毒”
“那它们应该会惧怕强光与高温吧?”凌雨问道,“毕竟生活在黑暗里。”
“这种东西,确实会怕光,”赵秋池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但它们适应力极强,光和高温只能暂时让它们退却。尤其是被咬伤后,一定得处理干净,它们的唾液带毒,没处理好可能会引起组织受损。”
听着他的话,我默默活动了下左臂,依旧有些酸胀,隐约刺痛。不过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伤,凌雨肩上还包着厚厚的绷带,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在寻找出口上,我便没再多说。
“希望它们不会再追上来,”凌雨低声说道,微微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有些担忧,“等安全了,咱们的伤口都得再好好检查一遍。”
“放心吧,”我对她笑了笑,尽量轻松地说,“真要有事早发作了,咱们离开这儿再慢慢修养。”
走了没多久,我偶尔感到一丝异样的寒意自伤口处缓缓渗入肌肉,像是受了风寒,但在这潮湿的环境里似乎也不奇怪。我甩了甩手臂,提了提精神,脚步并未停顿,继续小心翼翼地跟在同伴们身后,警惕地四处张望,脑海中却想着下次出门可真该随身带个急救箱了。
我尽量忽略身体的异样跟在后面,步步留神,时不时朝周围昏暗的角落里看去,提防着那些诡异的虫子可能的动静。虽然小腿和手臂的酸胀已经有些难以忽视,但这潮湿阴冷的空气里,谁身上没点难受的地方呢?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走着走着,我感觉胸口附近的皮肤也微微泛起刺痒,或许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刮到了,应该没什么事吧我越想越担心,下意识地按了按那块地方,指尖触碰的地方传来一阵细微的钝痛,甚至有些冰凉,因为不深,所以当时没太在意。
“大家都打起精神,小心这些虫子的巢穴不止一处,”赵秋池头也不回地提醒道。闻言,我甩了甩头,努力清除心里的不安,跟在后面。
我们继续沿着狭长的走廊前行,空气愈发潮湿,周围的阴影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我们。走廊两侧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回声,令人不寒而栗。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这黑暗的环境在不断吞噬我们的精神。
“秋池,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凌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几分疲惫。
“再走一段,前面可能有出口。”赵秋池坚定地回应,他的声音虽然稳重,但眼中隐约流露出疲倦。“只要能找到通道,就能暂时躲开那些虫子。”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开始担忧。凌雨的伤势虽然经过处理,但她的气色依旧不太好,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每次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我都感觉心头一紧。
“别急,快到了。”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她,但内心的不安却愈发明显。左臂的刺痛与心口传来的寒意交织,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们能不能点亮一些东西?”凌雨提议,目光中透出渴望的光亮。
“好主意!”我立刻附和。赵秋池也停下脚步,准备从背包里找出打火机和易燃材料。
就在这时,来时的门处传出一声“砰”,巨响在走廊中回荡,瞬间让我们停下脚步,彼此对视,神情凝重。
“你们听见了吗?”我低声问,心跳加速。
“听见了。”赵秋池的眼中闪过警觉,她缓缓将打火机收回背包,准备好匕首。“小心,可能又有虫子来了。”
沙沙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我突然喊道:“快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凌雨和赵秋池紧跟其后,三人挤在一起,飞快朝走廊的尽头奔去。就在我拼命鼓励自己忘却身体的不适时,耳边再次传来虫子的嘶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
“它们来了!”我心头一紧,回头望去,几只黑影正朝我们飞奔而来,尖锐的牙齿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
“冲!”赵秋池大喊,迅速拉着凌雨向前跑去,而我紧随其后,拼尽全力,朝着那看似无尽的黑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