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桃一点不傻,就是有点胆小。她也明白过来了,姑爷能叫,就是没死。人没死,那就不用太害怕了。她手脚麻利的打开描着鸳鸯的那个箱笼,里面有一叠
准备好的白布。这本来是新婚夜垫在床上,见证新娘落红的用的,现在正好,不用洞房也能见红了。
任潇潇双手死死按住新郎流血的胸口,一边看着小桃的动作,一边轻声对床上的傻子说道:“官……官人,你今夜喝太多了,不小心摔倒,跌到剪子上,奴家正在给你医治,切莫着慌,别乱叫喊,越叫越疼啊。”
吴亮天生的傻子,他哪里管什么大声小声,再说他也听不懂人话啊。他爹的话都听不懂,别说半夜三更的一个陌生人的话。
他只知道自己胸口疼的要命,还有个人不要命的按着自己,这是要杀猪吗?吴亮爱吃肉,可是他再傻,也知道自己不能当猪被人宰了啊。
“爹,我疼……”吴亮哪管得了那么多,当时就要大叫起来。总算他晚上被灌的酒水太多,四肢无力,否则以他两百多斤的块头,早把小娘子踹门外去了。
“堵嘴!”任潇潇当机立断。
小桃哪里还不明白,两三步跳过来,一把就将白布塞进新郎官的嘴里。
吴亮半个字没喊出来,就给憋回去了。
任潇潇轻出了一口气。
听这傻子的出气,中气充足,可见没多大事。而且根据她手下的感觉,剪刀进入肉里也不深,顶多进个尖尖,连半寸都没有。这肥猪的肉怕不得有三寸都是油,怎么也伤不到性命。别说性命,估计明天早上,身上连疤都不会留下。
傻人,能吃也是福气!换个身板薄的,半寸也能要命啊。
活该自己命不该绝,状元郎们不会单身一辈子了。任潇潇总算放下心来。
他不死,自己就不是谋杀亲夫,那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呸,任潇潇暗骂自己一句。怎么想到这么粗俗的话,这都是被
小桃带坏的。谁让她平日总和家丁眉来眼去。一群粗人。
“娘子,咱们把剪刀先收了把。”小桃现在也看清楚了,这剪刀只进去短短的一点,如果不是新郎官肉肥的离谱,剪刀都立不住,早自己掉了。
“好。”任潇潇一手继续按着伤口,一手抬起来握住剪刀。小桃双手正拿着白布死死按住新郎官的嘴巴,好让他不能喊叫,拔剪刀这事只能自己来干了。
剪刀很轻松的就拔了出来。
任潇潇又不是江湖女侠,平日里可没玩过石磙子,没打熬过力气。她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能有几分劲头。这一剪刀已经是她怒气攻心之下,超水平的发挥了。若是换做平日,估计顶多刺破衣服,连油皮都擦不破。
拔起剪刀,任潇潇和小桃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总算没酿成大祸。
俩人莫名其妙的,不约而同,都轻笑了起来。
却在这个时刻,眼前凭空闪现一抹亮光,刺的两人眼睛霎时间紧紧阖上。紧接着,任潇潇手上突然剧痛,不知被什么东西拍在手上,不由得握着剪刀,狠狠的向下戳了进去。
不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不知什么东西扑到身上,仰面朝天跌倒在床前。
任潇潇连忙睁开眼睛,顾不得浑身摔的生疼,也顾不得看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第一时间就扭头去看床上的的新郎。
只见新郎官胸口上一把剪刀,直没入柄。剪子柄泛着点点寒光,威风凛凛的还在颤悠着。
这把剪刀是任潇潇特意挑好的,剪子刃特别长,可如今只剩下短短一截手柄在外面,那剩下的东西,不用问,全在傻子身体里面了。
这长度,怕不是给新郎捅透了吧。
任潇潇两眼一翻,顿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