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边想着说辞一边起身,哪知秦素突然跪行向前,咚咚就是几个结实的头磕下,哭求道:
“军爷,你们放过我爹爹吧,我娘亲上个月来不及医治已经活活咳死了,咳咳……我爹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娘;
现在也染上了咳疾,咳咳……若是再不进城医治,我就没有爹了。
官爷,我就只有我爹一个亲人了,您行行好,我爹再不治就要和我娘一样……咳咳……咳……”
秦素擦了一把嘴角咳出的血就想去拉离得近的官兵的衣摆,那官兵见此急忙后退几步,嘴里骂着:
“一家子肺痨鬼,快滚快滚。”
就收了刀放行了,秦素还是重重磕了几个头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坐回去。
刚坐下发现八达·拔力在打量她,她也回看回去,正要开口,八达·拔力示意她禁声,便闭上眼假寐起来。
马车行驶出哨卡范围后,秦素还在思考着什么,就猛的被一把匕首抵住,八达·拔力的声音随之传来:
“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的?”
“怎么?过河拆桥?”
秦素仰起了头质问道。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那你动手啊!”
秦素说着便把脖子往前伸,眼看着刀刃就要划破脖颈,八达·拔力只得狠狠的将匕首后移半寸。
秦素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她此刻这么猖狂完全是在赌,显然她赌赢了。
她独自在马车待的那段时间就已经猜到她可能是穿越了,尽管她心里认为是无稽之谈。
可每一处实实在在存在的细节都在不断佐证她的猜想;
小腿隐隐约约的刺痛,鼻尖淡淡的气味,眼前每一块木板清晰可见又各不相同的纹路;
马车车轱辘压过小石子的声音,车夫驾马挥鞭划破疾风落在马背上的声音等等……等等……
无一不在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就是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一样的真实世界,不是梦,不是阴曹地府。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但她可以肯定不是她原来的世界。
因为她原世界这种所有人都一口流利的汉话的地方不可能这么漠视生命。
最有力的佐证就是她自己,即便是她看不到自己的脸,但细胳膊细腿还是能看见的,她原世界可是有一百一十多斤;
而且她看谁都要仰头,明显身高就没达到成年人的高度,再矮也不至于比谁都矮一截吧。
所以她推断出自己是个少女,且是被抓来培养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少女,但她可以肯定不是送去秦楼楚馆。
因为那个领头人能三言两语夺下一国将领的鞭子,说明二人之间关系匪浅,即便不是同级,最起码也是得力干将;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皮条客,且是此时又是两军交战之际,一国将领再闲也不可能特意去抽打烟花女子;
若是战事焦灼之际,一城守将不可能匀得出时间来抽打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
既不是战事焦灼之际,自己醒来最多不过半日,城就被攻破了,说明是对面势如破竹;
不论这次攻城对方总共花了多长时间,都可以说明对面军队占上风,甚至可能已经连攻下好几座城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