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最复杂的莫过于贺非鹤,他陷入了沉默。
……
早上七点。
病床上的女人手指突然动了动,三十秒后,她的眼睛睁开,露出迷茫的神色,环视了周围白色的环境,脑子里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记得昨晚似乎在雨夜中晕过去了,晕过去时眼睛还被强光照射着,难道她被人送进医院了吗?
林夏花脸色有些苍白,强撑着床边坐起来,突然,她感觉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贺非鹤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这一动倒是把贺非鹤弄醒了。
林夏花眼帘微垂害羞了复杂的眼神,她泛白的唇角扯出一抹笑,“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到了肚子有些疼痛,她着急的问,“我的孩子……”
还没说完,贺非鹤就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孩子没事,医生说你淋了雨,身体虚弱,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就行了。”
她这才放松下来,想到昨夜淋雨的不明智举动,指节泛白,脸色也随着苍白起来,她竟然忘了,肚子里还有她和许以墨的孩子……
贺非鹤眼眸紧紧的盯着她,见她对这个孩子如此在意,试探的问了一句,“他这样对你,你还
愿意跟他在一起?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得不到父爱,你可想过这样对孩子有多不公平?”
闻言,林夏花只是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许以墨对这个孩子未必在乎,更甚者,他未必会让她生下来。
可孩子在肚子里已经成型了,她怎么舍得?这是她和许以墨的结晶。
见林夏花沉默,贺非鹤激动的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言语诚恳,“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孩子你生下来,我愿意养他,我绝不会像许以墨一样辜负你和孩子。”
被他这番言辞震慑住了,林夏花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她迅速抽回手,平静的抿唇,淡淡道,“贺非鹤,我不愿意。”
“我是他的妻子。”
她偏过头,贺非鹤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得她的侧脸埋在阴影之中,是如此让人疼惜。
心中揪疼,远不及她刚才那句话疼。
气氛有些尴尬,下一秒,手机震动起来,贺非鹤握住机身,站起来,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说着的时候他还看了林夏花几眼,神色复杂,眼眸中还有压抑的情愫。
电话打完,贺非鹤站在她面前,“如果,有一天你想放弃了,随时可以找我,我可以等你。”
话罢,拿
起林夏花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
“待会我会让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林夏花微笑道好。
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后,她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她捏了捏眉心,一种无力感缓缓蔓延至全身。
贺非鹤的司机把她送回了许家。
刚开门,她就看见楼上的两人。
林豆蔻一脸决然提起脚步想要离开,许以墨皱着眉头挡在她的身前。
听见动静,许以墨随意望了一眼,楼梯间窗户的日光笼罩在他头顶,将他的小麦色肌肤照得白净却不显丝毫阴柔。
林豆蔻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虽然时间短暂,但还是让林夏花捕捉到了。
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
摸肚子模样的林夏花落在男人眼里,却是一种威胁及挑衅,他眯了眯黑眸,目光留在她身上,深邃的探究的中夹杂了几分似笑非笑。
林豆蔻的眼中划过几分显而易见的痛色,她走到林夏花面前。
沉痛的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痴心妄想了,我……愿意退出,夏花,替我好好照顾以墨。”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许以墨,决然的绕过林夏花欲离开。
一只大手拉住了林豆蔻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这个过程
林夏花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她突然觉得她竟然像一个局外人,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这一切。
她的姐姐和她的丈夫……
林夏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好似无所谓的道,“ok,既然你们没有谈拢,那我上去吧。”
她转身,身后又传来一声低沉喑哑的声音,“站住,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你再走!”
林夏花怔了怔,猛的转身,“孩子呢?”
“打掉。”他毫不留情。
眸光沉沉,他继续道,“我会补偿你。”
“补偿?”林夏花呵呵笑了两声,笑声戛然而止,狠狠瞪着他,“许以墨,这是你的孩子!”
在听见他说打掉孩子的时间她的心一点一点的陷入了绝望,为她,也为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
三年前,她嫁给他,他没有一天不是冷漠相待,只因为林豆蔻出国了。三年后,他逼她签离婚协议,让她打掉孩子,只因为林豆蔻回国了。
此刻她的心很是悲凉,或许真是她做错了,当初无论父亲怎么做她都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
“那又如何?”
“事后你没有吃药不就是为了今天?”他似笑非笑,日光投影在他薄唇上,竟然愈显
凉薄。
林夏花拨了拨额前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