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拦下她奶奶。
“朱婶子,小语发高烧了你不知道吗?您好歹是她奶奶,这丫头再晚来一会,怕是脑子都要烧坏了!”
她奶奶正在气头上,毫不犹豫的吼了回去。
“发烧就发烧,左右死不了人,我家孩子偷我钱,我还不能教训了咋地,要你多管闲事!”
秦语一脸伤心的抬起头,懂事的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拉着汤医生的白大褂。
“汤叔,我已经没事了,要不你给我把针拔了,我跟奶奶回家吧。”
汤余年见她这么懂事,更加心疼这个不过刚满十岁的小丫头,坚定的把她拦在身后。
“朱婶,小语的吊水还有几瓶没打完,等她挂完水就留在我家吃饭好了,吃完我亲自送她回家去,您先回吧。”
她奶奶一贯强势,仗着辈分高在村里习惯了被大家捧着,被汤医生用话堵了,更是恼火。
“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把十块钱都给你了?你这黑心肝的医生,看个发烧要收十块这么多钱啊!我说你怎么拦着不让我带她回家!
你跟我出来,我要让大伙都评评理,黑了心肝的玩意,我老婆子的血汗钱你也好意思贪!”
汤医生刚毕业回来不久,哪里见过村里婆子撒泼的架势,被奶奶强拉着来到诊所外面,手足无措。
秦语有些着急,她无意连累汤叔,赶紧拔了吊针追出去。
“奶,奶,你放开汤叔吧,我和你回家。”
她抱住奶奶的腿,还有些无力的身子酿跄一下摔倒在地。
傍晚五点
左右正是家家户户吃晚饭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家,听到外头的动静,纷纷端着碗蹲在门口看热闹。
奶奶见人都出来了,放开嗓子拍着大腿嚎哭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孙女,和别和人合伙起来坑我老婆子的钱。”
吴爷爷老远听到哭声,锄头一丢赶忙跑了过来。
下午干活时,他的心里就一直记挂着秦语,小丫头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孩子,一个人来看病多少有些不方便。
又担心她身上可能没带钱,所以耳朵一直支着,听着这边的动静。
幸好他家的地离着诊所不远,想着等秦语挂完水就一块送她回家。
诊所的汤医生是城里回来的大学生,性格也好,为难是肯定不会为难秦语,这点他倒是不怎么担心。
刚才见到秦语奶奶火急火燎的朝诊所走过去,他以为婶娘是歇了牌来接孙女回家,没想到这么一会就传来女娃娃的哭声!
那么小的孩子还在发烧啊!她怎么会心狠到这个份上!
秦语拔了针的针口流出不少血,被她奶奶踢开时,血染红了裤子,显得分外凄惨可怜。
吴爷爷扒开人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又气又心疼,赶紧把秦语从地上扶起来,给她按住流血的针口。
“婶娘,小语好歹是你亲孙女,你让她一个这么小的娃发着高烧独自来挂水,自己躲在家里摸麻将也就算了。
这又是干啥呢!娃还病着呢,你干嘛动手打她,都出血了!”
她奶松开汤医生的衣服,指着
被吴爷爷护在怀里的她骂道。
“这个死丫头一声不吭拿走我衣服里的十块钱,还偷吃我柜子里的点心,这么小就学会偷东西偷钱,长大了还得了!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我还不能教训她了?”
吴爷爷大吃一惊,“咋?那钱不是你给小语让她自己来看病的吗?”
“呸!我从来就没给过她钱,肯定是汤余年这个臭小子教唆这死丫头偷的!不然她能有这个胆子,敢拿这么多钱。”
吴爷爷诧异的低头看向秦语,“你奶说的是真的?”
汤余年在一边急的要命,不就是做了一回好人想可怜可怜这丫头,只是为她说了两句话而已,怎么就变成他指使秦语偷钱了!
他着急却无从插嘴,自己如果急着辩解,就好像真做贼心虚一样。
同时不自觉的把目光转向秦语,希望她能为自己澄清一下。
“钱是我自己拿的。”秦语毫无愧色看向吴爷爷回答。
在她决定拿钱自救的时候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朝汤医生递了个眼神后,继续低着头酝酿情绪。
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不然她也不会拿钱拿的那么干脆!
奶奶不是诬陷她偷钱吗?呵呵,真是笑话!这钱本来就是她的!
“你这丫头怎么能不经过大人的同意偷家里的钱呢!十块你知道是多少钱吗?你拿着这么多钱干啥呀!”
按理说看个发烧的确用不上这么多钱,顶多三块就够了。
所以吴爷爷也是想不通,看着挺懂事一个小丫头,竟然手脚不干净。
她奶奶见大
家都站在她这边反而不气了,瞬间变了个脸色,叹了口气,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凭着众人的面让他们来评评理。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不是我平时对这丫头太狠,而是她太难管教了,我不狠点这丫头哪能长记性。
我是她亲奶我还能害她,有时候我打她也是为她好,咱做人懒一点馋一点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