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由检身着打补丁的龙袍,笑呵呵的来到太师府给二老请安,然后在袁可立一脸的期待之中,被朱由检请入书房…
书房之中,朱由检一脸笑意的看着袁可立道:
“老师,昨日可还尽兴?”
袁可立摸着胡须道:
“尽兴…额…不尽兴…要是还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朱由检贼兮兮道:
“去倒是可以,只是老师啊,这费用您得给朕结一下…”
说着,朱由检掏出了昨日在白玉京消费的账单,递给了袁可立。袁可立接过账单仔细一看,好家伙…一万一千八百二十二两…
袁可立当场呆立住了,结巴道:
“这…这是黑店,我师徒两怎会消费这么多?这都够我家好几年的开销了…”
朱由检一脸和善的说道:
“老师啊,这都是朕按着最低标准消费的了,要是按您昨晚的要求,恐怕价格还得翻上一倍不止呢…朕是很讲义气的,咱师徒两一人一半。您呢,出个五千两,学生吃点亏,剩下的全包圆了…”
袁可立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道:
“能不能分期付款…”
朱由检闻言一愣,这老头还挺先进,分期付款都知道了。不过我朱抠抠岂能尽如你意?只见朱由检摇摇头轻笑道:
“白玉京那地方除了消费顶级之外,其要账的手段也是顶级的,下面有催债部,律法部,高利贷部等等,听说上一个没还钱的,门口被泼满了油漆,还满大街的被贴大字报,闹到了京兆府,还差点登报了…”
“老师,您也不想您去了白玉京,还欠债的事,被师娘知道,闹得满城风雨吧…”
袁可立闻言顿时汗都下来,顿时反应过来道:
“要不,陛下您先帮为师还了?”
朱由检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破旧的龙袍道:
“老师,您看朕像是有钱的样子吗?内帑倒是还剩了点银子,可您让学生挪用公款给您补喝花酒的银子…怕是不太好吧…”
袁可立闻言瞬间神色一怔道:
“怎么能说是挪用公款呢?陛下不是让臣去武院授课吗?这样…老夫去上课,然后您预支薪俸给老夫还债不就行了…”
朱由检为难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朕见太师与师娘伉俪情深,老师您还答应师娘要日日陪伴…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袁可立顿时一拍桌子道:
“老夫身为太师,当以国事为重,怎可儿女情长?再说了,开坛讲学,事关大明传承,老夫义不容辞!至于你师娘,为师下课之后再回来陪她就是…”
朱由检看了一眼袁可立道:
“那行吧…老师,那咱可说好了,不许耍赖…”
袁可立斩钉截铁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朱由检一拍手掌,坏笑道:
“好!老师大义!各部将官已齐聚西苑武院,明日便开始第一期培训,有劳老师了…”
卧槽!
袁可立这才反应过来,上了这小子的当了!感情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上套呢,唉…
人心险恶,世道不古啊…
…
崇祯五年四月,朱由检下旨撤去当朝太师袁可立登莱总督一职,登莱军务暂由海军提督孙国祯代理。新的登莱总督待物色到合适人选之后,再行任命…
同年四月,大明武院第一期讲武堂军官培训班开课,大明太师袁可立与皇帝朱由检亲自授课,蓟镇,登莱,白杆军,武卫三军中凡是副将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将官,皆入西苑武院接受为期两个月的培训。
同月,为弥补内帑亏空,朱由检协同内廷诸臣定下开盐路、开科考试收费等计划,同时开始对晋商七大家出手。
…
与此同时,大理寺,梁天奇处。
钱谦益案件已经查了一年,虽然最终钱谦益之死被定义为他杀,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梁天奇充分发挥了愚公精神,一年多来追查不辍,但六扇门的人不是查无所获,就是在查案过程中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者死亡。这更加让梁天奇确定了此案有猫腻…
大理寺之中,梁天奇将所有与案件相关人员的信息都陈列在案,一个个的查看起来,口中呢喃道:
“张溥肯定有问题…可是与他相关的证据皆无…奇怪,奇怪…”
“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犯罪,只要动手,必定会留下线索,可是线索在哪呢?”
“钱谦益…瞿式耜…倪元璐…刘懋…周延儒…张溥…”
“同为一党顶多官官相护,断不能亲自动手杀朝廷三品大员…可是…这群人…关键点到底在哪里呢?”
“瞿式耜…为何举报钱谦益的证据都坐实了,而举报瞿式耜的人最终却全部改口了?奇怪…突破口会不会在这个瞿式耜身上?”
念及于此,梁天奇立马说道:
“来人…给本官将这个瞿式耜的资料拿来…”
“是,大人…”
一名六扇门的捕快答应一声,便快步离开,很快又带着一份资料返回道:
“大人,这是瞿式耜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