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把手机还给容景,从包里拿出几分合同,“看看这个。”
容景扫了一眼,“什么意思?”
“昨天的事,我故意的。”江蓠抬头看他,“这是供应商合同,我时间不多,所以必须用尽一切可以用的办法。”
这是皮特教她的。
没有什么不可能,但你得有手段,善于用人。
所以她今晚请陈驭吃饭,顺便打听有没有靠谱的人。供应商那边有着落了,可公司现在除了她,只招到三个员工。
招聘信息她早发出去了,真正有经验的却不多。从头培养太慢,她也等不及,所以宁愿高价挖人。
陈驭那边正好有两个,已经帮她约了,明天公司免谈。
这几天,江蓠去公司的次数并不多,不过那边地址却是她亲自选的,现成的办公室,离和天那栋大厦不远。
她现在只有三个员工,其中一个是人事,招聘的工作还在继续。
但这边,她还需要两个业务经理。
一个负责供应商这边,一个负责客户。至于法务,暂时不用找,陈驭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些事,江蓠早考虑清楚了。
容景拿起桌上的合同,没说话,他倒是险些忘了。在云城,她叫江蓠,可在国外,她还有个名字。
玛丽安。
他俯身把合同放在桌上,微微眯起眼睛,“雷厉风行,手段老辣,昨晚你问我要
项目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也打算用这个办法?”
江蓠把合同收起来,“美貌、性感,女人天生的利器,为什么不用?”
她要起身,却被容景困在沙发里,“那你答应我的那些……”
“算数。”
她打断他,“只要你能做到。”
“如果不是我呢?”他看着她,“这句话,你答应过多少人?”
她伸出五个指头,“那我得算算……”
话没说完,他忽然俯下身,咬住她的嘴唇。后面的话,被堵回去,淹没在她的呜咽里。
她推他,但是推不开。他力气很大,不见半点平日的风度。
江蓠抬腿就踢,却被他夹住了腿,她睁大眼睛,他也睁着眼睛,那双眼里分明没有情欲。
但江蓠却看到怒意。
好几秒,他才放开她,可她嘴唇却被他咬破了,一点点的刺痛,并不明显。
“你干什么,疯了吗?”江蓠使劲抽回自己的腿。
“江蓠,别忘了,你是容宁的母亲!”
容宁的母亲。
江蓠愣了下,回过神,原来是把她当别的女人了。她笑:“那你看清楚,我是不是他的母亲。”
“江蓠!”
“容景我告诉你,我容忍你,是看在阿宁的份上,但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也不是谁的影子。”
她觉得这种事荒唐可笑,“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没钱还是没长相,只要我想要
,有大把的男人可以挑。”
她江蓠,什么时候沦落到做别人替身的地步了?
她知道容景的少爷脾气,可惯着他,她没这习惯。
容景终于放开她,没再说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后来几天,容景再没找过她,连包子也没来过。不过,她也没在意,公司这边的事每天忙得天昏地暗。
那几天,连睡觉索性都睡在公司。
好在公司的人员招聘基本步入正轨,供应渠道那边的合同,也都拿下来了。
陈驭介绍的两个人,的确有些本事。几天下来,江蓠十分满意。
但竞标日期就快到了,和天这边的关系,始终联系不上。
江蓠心里也很着急,这是她在这边的第一笔项目,要跟江家作对,她把所有的筹码都压上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是她早知道的道理。
但陈驭却很担忧:“你跟江家,真的没有再缓和的余地?”
江蓠坐在落地窗前,仰头喝下手里的杯酒:“我给过他们机会。”
“各自安好呢?”
“各自安好?”江蓠笑,“那我妈怎么办,还有我弟弟……”她伸出两只手,“两条命,都白死了。可你看他们现在活得多好,一点也没有觉得良心不安。”
“对了,”陈驭想到什么,“听说你爸……他们被赶出了江家。”
“那是他活该。”江蓠又倒了
杯酒,“被赶出去而已,十岁那年我就被赶出了江家……那天下雨,好大一场雨。”
她现在都还记得。
“我妈净身出户,我们没地方去。”她盘着腿,靠在玻璃窗上,公司二十三楼的落地窗,她看出去,外面是一片灯火。
“我妈当年尝过的,我也要让他们尝一尝。”
她眼眶有些红,吸了口气,“还有我弟,他还没出生……可他们谁也不关心,我妈被推下楼梯大出血,孩子没了,他们说……”
她又吸口气,“算了,等着吧。”她喝完手里的酒,笑起来,“原谅是上帝的事,我只负责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是皮特最喜欢说的。
江蓠拍拍屁股站起来,“明天的事,还得再想想。”
就算她拿不到,也